“這個院子，本來就是公子小時候住的處所。”她指了指院中的一株大樹，“您瞧，這棵樹，還是他六歲的時候，我替他種下的。當時您也在一邊看著，說是院子裡種下槐樹，公子長大後就能有出息。”

北胤王也為之一怔，這個久彆十年不足的兒子，第一次在他麵前出了聲，睜了眼。可卻連眼角餘光都未曾往他這邊掃視一下。

葉姿搖了點頭，不想再說。福嬸哀痛地抬手比劃了一下：“鳳羽公子走的時候，隻要那麼高，固然肥大不愛說話，卻很懂事聰明。我等啊等啊，好不輕易才盼到他返來了，可如何變成了那樣？”

鳳羽深深呼吸了一下，忍不住展開眼，眼鋒一瞥，儘是冷峭。

北胤王將馬鞭交給年青人，低聲叮嚀了一句，隨即推開保衛，單獨向大門內而去。保衛不敢勸止，隻能跟在前麵，卻被北胤王部下拉住：“王爺與靖王有事要談，你們留在這裡。”

“李……李衍？”保衛結結巴巴。北胤王身前的年青人皺眉道：“就是朔方靖王！”

他深深呼吸，稍稍節製了情感，沉聲道：“鳳羽，你可曾聞聲我剛纔的問話？”

“那我就真的剪下頭髮給他們拿去了哦？”葉姿比劃著剪子，“萬一出事了，可彆怪我冇有提示過你。”

她愣了愣，側身道：“他們不是還等著我剪下頭髮替你熬藥嗎？”

她怔了怔，不由轉頭望去。屋內光影暗淡，窗紙灰濛，倒是一點聲音也冇有了。

鳳羽眼神滯頓，過了好久，才嘶啞隧道：“與彆人無關……是我本身摔斷了腿。”

太醫一怔，為莫非：“如果高山跌倒，隻怕不會如此嚴峻，但如果從高處墜下，倒也不是不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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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姿被他那淩厲眼神所攝，後背已緊緊倚在床欄，她強自平靜著道：“我是怕鳳羽遭到驚嚇，一時過分焦急，以是出言不遜，還請父王諒解。”

鳳羽的左臂因之前查抄傷勢的原因放在了被子外，葉姿見了，便想將之放回被褥中。但才一抬起他的手腕，鳳羽的手指便微微一動，眉間亦透暴露痛苦之色。

“治了，治不好。我癱了十多年，早已無用了。”他以及其安靜的語氣說完後，緩緩閉上了眼，好似不肯再聽到任何扣問。

葉姿昂首望去，夜色下，那槐樹葉子已經落儘，隻剩下虯曲硬挺的枝乾，如傘骨般撐起一片六合。朔風吹過，地上枯葉撲簌捲過，冷僻蕭索。

她怔了怔，曉得他肩部的傷口還是痛得短長。

葉姿有些無法，這少年即便是假寐的時候，也是清逸中不減孤寂，更透出固執倔強。

院外小徑間稀有名侍女行來，見了葉姿，便施禮道：“郡主，天氣已晚，請回房歇息吧。”

在那樣的目光下，葉姿本來的小小傲岸被壓抑得死死的。“不肯說麼？我走了。”她訕訕替本身得救，起家站起，床上的少年還是冇有動靜。因而她隻得握著長髮走向屏風外，就在她即將踏出閣房的那一刻，身後卻又傳來他的聲音。

房門被重重地關上了，之前還喧華不休的閣房中，很快隻剩下葉姿守在床前。炭爐還在燃燒，收回嗶嗶剝剝的聲響，桌上的明燭也還是暈出淡淡的光，映側重堆疊疊的簾幔，沉寂而寧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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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姿纔想辯白，卻忽聽得有人用極壓抑的聲音說了聲：“與彆人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