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胤王將馬鞭交給年青人,低聲叮嚀了一句,隨即推開保衛,單獨向大門內而去。保衛不敢勸止,隻能跟在前麵,卻被北胤王部下拉住:“王爺與靖王有事要談,你們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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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求我剪下長髮來替你療傷,你就如許對我?”葉姿瞪了他一眼,一擰腰,坐在床邊。鳳羽討厭地往裡側挪動了一下,卻又痛得蹙起了眉。
“有的跟從太醫去拔取藥材,也有的去替您清算臥房。”福嬸望瞭望她,猶躊躇豫道,“郡主,公子是真的站不起來嗎?”
院外小徑間稀有名侍女行來,見了葉姿,便施禮道:“郡主,天氣已晚,請回房歇息吧。”
“愚笨!”葉姿狠狠望了他一眼,躊躇了半晌,還是素手一揚,利刃開合間,一縷長髮簌簌而落。鳳羽聽得動靜,微微展開眼看了看她。葉姿握著斷了的長髮,忽而道:“你是不肯與北胤王說話?”
葉姿纔想辯白,卻忽聽得有人用極壓抑的聲音說了聲:“與彆人無關。”
“本身摔成如許?!”北胤王揚起濃眉,語聲發寒,“太醫,你說如許的傷殘,會是本身摔的?”
他本是眼神浮泛,聽了這話後,緩緩地將視野轉向她。葉姿與他對視著,少年的眼神由浮泛無光垂垂變得莫名壓抑,就像是暮秋之澤,水麵死寂,看似清澈無瑕,但湖水深處,卻有著極其酷寒的旋渦。
北胤王一起直行,在穿過天井時也曾有仆人向他張望,但皆被他那嚴肅臉孔所震懾,竟不敢多問。他之前亦曾來過禦舍,熟知此處地形,快步行至內院,遠遠地便望到有穿戴朔方服飾的人在院中走動。
“那我就真的剪下頭髮給他們拿去了哦?”葉姿比劃著剪子,“萬一出事了,可彆怪我冇有提示過你。”
她遲疑一番,又問道:“你恨他?”
“你如何還在這裡?”他似是決計保持著冷酷。
鳳羽深深呼吸了一下,忍不住展開眼,眼鋒一瞥,儘是冷峭。
孤月懸空,青石街上一列馬隊踏破沉寂,飛也似的朝著皇宮方向而去。行到宮城外沿,忽又一轉彎,衝向另一道歧路。那馬隊中人皆黑衣勁裝,在酷寒之下嗬氣成冰,卻仍不減精乾。
鳳羽的左臂因之前查抄傷勢的原因放在了被子外,葉姿見了,便想將之放回被褥中。但才一抬起他的手腕,鳳羽的手指便微微一動,眉間亦透暴露痛苦之色。
他深深呼吸,稍稍節製了情感,沉聲道:“鳳羽,你可曾聞聲我剛纔的問話?”
她怔了怔,曉得他肩部的傷口還是痛得短長。
鳳羽還是麵無神采地望著床頂,好似又墮入了渾沌當中。北胤王強忍焦炙,再度發話:“說話,鳳羽!你受了甚麼苦,儘管都說出來!”
太醫一怔,為莫非:“如果高山跌倒,隻怕不會如此嚴峻,但如果從高處墜下,倒也不是不成能……”
太醫退後一步,低聲道:“時候太久,恐怕不但腿骨已毀,連經脈亦受了毀傷……”
鳳羽望了她一眼,彷彿帶著些許不測,但還是保持沉默。葉姿冇想那麼多,顧自回身出了房間。院中的仆人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