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經回了王府？鳳羽本身莫非不會說話？朕總不能強行逼問靖王，有失大國風采！”隆慶帝較著有些沉悶，聲音發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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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胤王雙眉不覺一皺，靖王暴露難堪神采，道：“小王是否也要進宮，好向貴國國君解釋清楚？”

北胤王嘲笑道：“你既問出此話，便是心中早已推測會有明天。奉告你，我雖趕回上京，但部下二十萬雄師仍在你朔方境內，隻要我一道急令發往邊關，你小小朔方不出數日就會儘歸我北遼統統！”

北胤王的身形隱於暗影中，呼吸有些沉重，道：“他先前跟太子說的也是如許？”

靖王卻安靜如初，回身道：“你覺得他們真的將人全都撤走了？此時還想分開已是徒然，倒不如靜觀其變。”

隆慶帝沉默不語，隻是來回踱步，屋內沉寂窒悶，唯有燭油茲茲作響。

“莫非鳳羽說的還是與靖王一樣？”耶律臻又上前一步。

耶律臻微微一笑，負手率著世人敏捷拜彆。一時候火光起落，這小小院落忽明又暗，未幾時人群散去，唯剩靖王與其部下，倒顯得格外冷僻了。

“不必惶恐，隻是北胤王發怒，失手打碎花瓶罷了。”靖王淡然解釋。北胤王霍然回身，望著麵前一群朔方保護，憤而作笑，振聲道：“朔方廢料，彆健忘你們是來搖尾乞憐的！現在到了北遼皇城還敢用刀對著我？火線疆場上，我蕭益單拳便可打你們幾十個！”

“王爺……公子已經睡下，奴婢們剛熬好了藥……”

北胤王跟著耶律臻自皇宮偏門而入，一起疾行，穿廊過殿，終究到了禦書房。屋內燭火透明，隆慶帝單獨端坐案幾後，神采凝重。

“你們先退下，我有話問他。”北胤王劈手奪過藥罐，不等她說完，徑直上了石階排闥而入。

靖王直視於他，深深呼吸，臉上仍舊安靜：“王爺是想以李衍作為人質，還是要斬殺李衍來宣泄心頭之恨？”

“小王那裡是這個意義？！王爺請不要曲解……”靖王話語未罷，北胤王已一把抓住其衣衿，咬牙道：“我現在就剩這一個兒子，你們卻把他弄成殘廢才還給我……李衍，你此次到了上京，就休想再安穩歸去！”

“鳳羽總不至於回到了北遼還不敢透露真情。”隆慶帝揚眉道，“如許吧，將鳳羽送進宮來，朕親身問他。”

宮闕沉寂，明燈搖擺。

保護首級見靖王猶在門前望著遠處，不由急道：“王爺，北胤王清楚不肯放過我們，現在這一去，又不知要在北遼天子麵前說些甚麼！萬一他們俄然竄改和談的主張，王爺還留在此地，豈不是羊入虎口？”

此時的北胤王已然不像先前那般氣憤，但眉宇間仍儘是不平，固然如此，他還是低聲答道：“請聖上恕罪，臣得知鳳羽廢了雙腿後，心如刀絞，是以徑直回了王府，見到鳳羽病臥在床，更壓不住肝火，因而就去禦舍想要向靖王李衍問個清楚。”

燈盞閒逛，腳步聲雜，有一身著鑲絨錦袍的青年率先快步出院，行動時仿如有風，一雙明目熠熠有神。

“太子？”北胤王濃眉一軒，略有不測。耶律臻率著一眾近衛來到屋前，北胤王帶來的侍從亦急追而來。靖王見狀，袍袖一揚，本已要禁止不住的朔方保護隻得啞忍退在兩側。靖王上前迎到門口：“太子殿下深夜到訪，不知有何事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