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羽總不至於回到了北遼還不敢透露真情。”隆慶帝揚眉道，“如許吧，將鳳羽送進宮來，朕親身問他。”

“太子？”北胤王濃眉一軒，略有不測。耶律臻率著一眾近衛來到屋前，北胤王帶來的侍從亦急追而來。靖王見狀，袍袖一揚，本已要禁止不住的朔方保護隻得啞忍退在兩側。靖王上前迎到門口：“太子殿下深夜到訪，不知有何事指教？”

燈盞閒逛，腳步聲雜，有一身著鑲絨錦袍的青年率先快步出院，行動時仿如有風，一雙明目熠熠有神。

北胤王的身形隱於暗影中，呼吸有些沉重，道：“他先前跟太子說的也是如許？”

“王爺請勿起火，他那幾個仆人當日一早就出宮采買東西，本覺得鳳羽睡在床上不會有事……”

宮闕沉寂，明燈搖擺。

北胤王停下腳步，卻不迴應。

“一派胡言！他的腿骨是斷了多處，我行軍兵戈那麼多年，從未傳聞過摔了一跤就會傷成那樣！”北胤王憤然作色，“當年鳳羽去到朔方時，身邊也跟從了幾個仆人，莫非就冇人照看著他？！又如何會任由他一小我生著病還跑出院子？！”

此時的北胤王已然不像先前那般氣憤，但眉宇間仍儘是不平，固然如此，他還是低聲答道：“請聖上恕罪，臣得知鳳羽廢了雙腿後，心如刀絞，是以徑直回了王府，見到鳳羽病臥在床，更壓不住肝火，因而就去禦舍想要向靖王李衍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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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該在火線督師，太子傳信於你，也並未讓你回京。返來也就罷了，卻還去找甚麼靖王！萬一靖王暗中放出動靜，朔方那邊得知你已分開虎帳，趁機策動反攻，豈不是因小失大？！”隆慶帝雙眉緊蹙，站起家來，“我知你愛子心切，但你行軍領帥多年，也該明白事情的輕重。”

屋內燭火已滅，清冷月光映在窗間，投下深淺不一的影痕。北胤王來到床前，將藥罐放在一旁的小桌上，點亮了蠟燭。橘黃燈火垂垂燃起，他躊躇了一下，撩開了簾幔。

“奉父皇之命前來宣北胤王進宮麵聖。”耶律臻安閒不迫。

北胤王吐了一口氣，牽動嘴角笑道：“太子訊息通達，來得正及時。”

“鳳羽受傷頗重，怕是不能進宮。”北胤王無法至極，隻得道，“臣現在回府，再細心扣問。”

隆慶帝沉默不語，隻是來回踱步，屋內沉寂窒悶，唯有燭油茲茲作響。

耶律臻微一蹙眉：“要趕在天明之前問出話來，不然靖王入朝簽訂和約，當時再說就已經晚了。”

“你還未曾進宮與聖上簽下盟約，我又算甚麼抗旨？！”北胤王怒喝一聲，順手將靖王一推。靖王站立不穩連連發展，正撞在桌邊，但聽一聲脆響，桌上的花瓶竟被他袍袖卷落於地，頓時摔了個粉碎。

“莫非鳳羽說的還是與靖王一樣？”耶律臻又上前一步。

耶律臻點頭，緩緩道：“以是事情究竟如何停頓，還需北胤王對鳳羽加以教誨。鳳羽若還是隻說是本身摔傷，那朔方最多也就是擔了個照顧不周的名，何況他們如果提及當年福王世子在我朝病故之事，父皇隻怕也無言以對。但若能證明是朔方成心弄殘鳳羽，統統就分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