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臻卻望著她道:“你剛纔說甚麼?傳染?”
那人一邊差人去取水囊,一邊答道:“殿下已經策馬到了最火線,好為公子尋得良醫。郡主如果另有甚麼事儘管對部屬叮嚀。”
但手心還是很熱。
她推開車門叫著耶律臻,卻不見其身影。有侍從快速挨近馬車,抱拳道:“郡主有甚麼事情叮嚀?”
“那不如從速回京,如果他的外傷傳染……”她頓了頓,倉猝改口,“如果傷勢減輕,在半途中又找不到醫館,豈不是很傷害?”
“臨時冇事了。”葉姿等那人遞來水囊後,便很快回到了車內。鳳羽還是閉著眼,她小聲叫了他幾下,他隻是蹙著眉不迴應。
“不消。”鳳羽墨黑的眼睫微微垂下,似是連睜眼的力量也冇有。
“真會找來由……”葉姿坐在地板上,側過身子望著劈麵。燭火如豆,搖擺中更加暗淡,忽聽得身後又傳來他微小的聲音:“你為何……還留在這裡?”
葉姿忙拉下了他的袍袖,但這一動之間,卻使他眉宇微蹙,隨後,在沉寂中,漸漸展開了眼。
耶律臻見他忽發此問,揚眉反詰:“我方纔不是已經對鳳盈郡主說清楚了?庸醫不成信,萬一誤診了傷情,對鳳羽又有何益?”
“已經用了,或許還要再等幾天,才氣看出有無功效……”郎中躊躇不決,似是冇有很大的掌控。
她冇有回身,皺眉道:“四周滿是人,你叫我如何分開?”
他緊緊抓住坐位邊沿,雙唇失了赤色,本來慘白的兩頰間卻模糊泛出紅暈。葉姿伸手一摸,公然已覺燙手。
“鄙人並冇有歪曲之意,隻是體貼鳳羽的傷勢,但願他儘快獲得醫治,以免擔擱了時候。”靖王略略拱了拱手,語氣放緩,眼神仍明利。
“不消管是如何傷的,莫非冇有創傷藥能夠敷上?”葉姿皺眉道。
但靖王聽得兩人對話,不由策馬攔住他來路。“太子殿下,為何不先送鳳羽去前麵小鎮暫歇?即便冇有良醫,也先簡樸診治,總好過再受一日折磨。”
過了半夜,鳳羽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乃至開端咳喘。葉姿翻身坐起,吃緊忙忙摸索至他身前,觸及臉頰,已是高熱非常。
“你……感覺如何樣?”葉姿蹲在坐位前,與他近在天涯,卻感覺本身的行動有點傻氣。
她低首,望著陷在暗淡中的少年,漸漸地俯身下去,悄悄握上他的手指。他指尖微動,隨後,謹慎翼翼地握住了她的手。
“那你……”他隻說了兩個字,便短促地咳嗽起來。葉姿不由側身回望,隻見他吃力地撐著坐位想要翻過身去,但因雙腿有力,竟連這簡樸的行動都不能完成。
“甚麼話?!”葉姿不悅起來,剛想辯駁,他卻又合攏雙眼,朝內側轉過臉去。即便是這藐小的行動,也讓他眉間緊蹙,呼吸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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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何辦?!”
鳳羽冇再說話,葉姿見他額上微微滲著盜汗,不由道:“之前叫你不要招惹那小我,為甚麼不聽?你清楚就不是他的敵手……”
像是利刃劃破肌膚後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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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影落在他眼眸,愈發清冷寥寂。
耶律臻嘲笑:“笑話,我深夜拜彆,就為了給鳳羽看望救治之人,靖王如何能夠如許歪曲我?”
“是嗎?”他挑著眉,似是有所思疑。
他抿著唇不語。葉姿不見他回話,正無法地想要回身,鳳羽卻嫌棄地望了她一下:“老是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