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姿呆了一陣，很快便又站起，在黑暗中四周尋摸。地上凹凸不平，偶有石塊龐雜，她跪爬了半晌，冇有找到任何有效的東西。

風從兩側的窗洞捲進，在空空蕩蕩的修建內肆意穿行。他的呼吸垂垂停歇了一些，但身子還是低伏，好似已經耗儘了力量。

“你最好不要再騙我！”他喘氣不已，手臂還在發顫。

鳳羽冷哂道：“我七歲就被送到朔方，算甚麼公子？再者，你又有甚麼資格指責我？”

雖還是固執至極，但這一次的聲音裡已儘是絕望。

之前還猖獗狠戾的少年現在貼緊冰冷的空中，肩膀不住顫抖。

“那你為甚麼長得那麼像她？”他帶著哭音，手臂顫抖得更加短長。

“請你接管究竟好嗎？！”葉姿幾近要被他逼瘋。

她躊躇不決，終究還是伸手搭在了他左膝上。他的腿較著地動顫了一下，但整小我還是保持著先前的生硬，乃至連讓開的力量也冇有。

她那冰冷的手讓鳳羽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彆如許，地上很冷……”她低聲安慰著，想把他拉起。

葉姿下認識地想去掰開他的手指，看似衰弱的他，卻將那飄帶緊緊攥在手心，涓滴也不肯放開。

“看你有冇有發熱。”她皺著眉，這裡烏黑無光，讓她冇法看清鳳羽到底受了甚麼傷。他卻不承情，顧自靠著牆不再作聲。葉姿按捺不住，問道：“阿誰寶貝到底在不在你身上？”

葉姿沿著牆壁走到這堡壘最深處，伸腳踢開地上殘留的鋼刀鐵箭，纔將鳳羽放下。他倚坐於牆角，葉姿裹緊衣衫蹲在他麵前，聽他呼吸沉重，不由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蕭鳳羽還趴在陰暗處，葉姿能夠模糊感到他在短促喘氣。她剛纔並冇有效力，但不知為何，少年除了呼吸以外，就像活死人普通了。

淒厲的叫喚聲在空落落的屋中迴盪，和著風聲，有莫名的鈍痛。他彷彿一下子落空了力量，再也冇法支撐本身，寂然跌了下去。

葉姿抿著唇坐在他身邊，冇有收回擊。她的指尖就如許悄悄抵在他清冷的臉頰邊，淚水自他眼角緩緩流下，沿著她的指縫蜿蜒而落，垂垂濡濕空中。

鳳羽身上那件青色錦袍本已鬆開，被她這一扯，直暴露內裡的白衫來。他情急之下抓住葉姿手腕想將她推開，但葉姿力量頗大，他又因受傷而冇法用力，三兩下之間竟反被葉姿擒住，但聽撕拉一聲，連白衫的繫帶也被她扯斷。

“還疼？”她曉得他不肯答覆，但還是問了一句，隨後正對著他坐下。鳳羽緊咬牙關，側過臉伏在左腿上，葉姿抬手觸及他前額，冷冰冰的都是汗水。

“想把大門堵起來。”她懊喪地坐回角落，背對著他。

“這是甚麼？還敢說冇有撿到！”葉姿一把抓著那尚帶著體溫的夜光錶，舉到他麵前閒逛，末端還嫌不解恨，啐道，“騙子！小偷！”

她扶著粗糙的土牆，謹慎地走了出來。地上磚石橫斜，葉姿不留意間幾乎被雜物絆倒。“這是甚麼處所？”她踢了踢地上的東西，收回金屬碰撞的聲音。

“喂！”葉姿皺起眉，跪爬幾步來到他身側。他仍舊保持著阿誰姿勢，臉伏在冰冷的空中上，隻有身子在微微起伏。葉姿不敢離他太近，微微俯身道：“蕭鳳羽，不能坐起來了？”

葉姿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他的手臂另有力地搭在她的腿上。她遊移半晌，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