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姿滯了滯，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她已經死了，被大雪埋葬……”她的話還冇有說完，忽覺頸前一緊，先前還衰弱有力的鳳羽竟猛地撲過來，一把抓住她衣領將她按倒在牆角。

“靠著牆角總比現在如許好。”她肩頂手拽，勉強將他推回牆角，看到鳳羽靠在角落，她才坐在了邊上。

“踢到那裡了？”葉姿小聲問著，等了半晌，見他還是不住顫栗，不由想要去撩起他的褲腳。始終伸直著的鳳羽驀地間昂首，雙目在黑暗中仍透出狠戾的光。

她那冰冷的手讓鳳羽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不知是因她的怒意過分激烈，還是鳳羽本身就冇推測會真的打中她，一時竟啞口無聲。

她說罷此話，怠倦地倚靠在牆角，不想再與他膠葛下去。鳳羽卻忽而又厲聲道：“我的姐姐不會死！”

卻有溫熱的水滴劃過她的指尖。

雖還是固執至極，但這一次的聲音裡已儘是絕望。

葉姿瞪了他一眼，順手拿起地上的大氅，呼的一下就披在了他身上。這大氅廣大厚重，連同他的雙腿一起裹了起來。

“彆如許，地上很冷……”她低聲安慰著，想把他拉起。

鳳羽身上那件青色錦袍本已鬆開，被她這一扯，直暴露內裡的白衫來。他情急之下抓住葉姿手腕想將她推開，但葉姿力量頗大，他又因受傷而冇法用力，三兩下之間竟反被葉姿擒住，但聽撕拉一聲，連白衫的繫帶也被她扯斷。

“我不信！”蕭鳳羽氣憤不已，他雙腿本冇法用力，現在僅以左手撐著牆壁，幾近就是壓在了葉姿身上。粗重的氣味掠過葉姿的臉頰，她忍無可忍，竟一下子起家將鳳羽推了開去。他撞到牆角，又摔在地上，沉重一聲響後，再不見動靜。

鳳羽憤恚至極，順手抓起地上的雜物就朝她砸了疇昔。四周暗中無光，葉姿隻聽風聲頓起，來不及做出閃避，就覺臉上一陣鈍痛，已被硬物重重砸到。

風從兩側的窗洞捲進，在空空蕩蕩的修建內肆意穿行。他的呼吸垂垂停歇了一些，但身子還是低伏，好似已經耗儘了力量。

她抬手，用袖子胡亂地給他擦了擦，又道：“如何個疼法？”

蕭鳳羽還趴在陰暗處，葉姿能夠模糊感到他在短促喘氣。她剛纔並冇有效力，但不知為何，少年除了呼吸以外，就像活死人普通了。

葉姿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他的手臂另有力地搭在她的腿上。她遊移半晌，抓住了他的手。

“……聽不懂我的話是嗎？不是我殺的！”葉姿氣急廢弛。

之前還猖獗狠戾的少年現在貼緊冰冷的空中，肩膀不住顫抖。

為怕他再度發瘋，她摸索著伸出腳，撥弄了他的衣衫一下。他卻還是像死水般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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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失落間，卻聽鳳羽啞聲道：“找甚麼？”

他緩緩抬開端，呼吸沉重。

葉姿遊移了一下，漸漸蹲下來。鳳羽的前額用力抵著膝蓋，肥胖的雙手緊緊攥著褲管，正咬著牙極力忍住疼痛。被踢中的那條腿微微蜷曲，竟不受節製地顫抖起來。

風聲如泣，黢黑空曠的堡壘中，他彷彿與暗中融為一體。葉姿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纔想伸手去扶，卻覺腰間一緊。低頭看時，竟是他俄然抓住了她腰間墜下的飄帶，死死的，正如溺水的人拚了命抓到了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