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的表情刹時跌入穀底。
強忍著傷口的疼,凝霜艱钜地開口:“陛下,有甚麼話您好好說,我們主子……”
“蘭溪!你給朕滾蛋!”
宮女頭埋得極低,“貴妃娘娘……小產了……”
蘭溪掠過跪了一院子的宮人,快步來到寢殿內。
叮嚀道:“拿本宮的牌子去叫譙明全來。”
“站住!”
蕭燁?
眼底,滲著深井般的冷寒。
玉媚兒身材本就不可,上一世就算成了皇後,也是在稱後十年後,才勉強有身。
“你這個毒婦!”
……
蕭燁嘲笑,“譙明全現在就在你的芝蘭殿。”
他踩著滿地瓷器和糕點的碎片,一把攥住蘭溪的脖子,手背上青筋畢露。
“蘭氏怎會養出你這類暴虐的女子!”
從腰上取下宮牌,蘭溪扔給身邊的掌事寺人。
看方向……恰是回芝蘭殿的線路!
阿誰昔日裡恨不得日夜不休黏著他的蘭溪……竟然疏忽他?
攥緊手中的絲帕,不成置信地昂首,雙眼蓄滿淚水,泫然欲泣道:“姐姐,你好狠的心啊!妾身剛經曆喪子之痛,你還……還……問妾身的罪!”
禦花圃秋景正盛。
長袖一甩,將石桌上的茶點掀翻。
“娘娘……定是產生甚麼事兒了……”
四周的宮人刹時跪了一地,哆顫抖嗦地施禮,“陛下息怒……”
白衣掩映之下,唇色白非常。
蘭溪心中愈發不耐,長眸微眯,冷聲嗬叱。
蘭溪眼神驀地淩厲。
她的婢女可真不頂用,地牢裡的酷刑隻用了三種,就七竅流血而亡……
要唱戲滾去戲台子上,彆來她這芝蘭殿搭場子!
蘭溪懶得理他。
“娘娘腹中胎兒隻要兩個月大,胎像也不穩,此時最忌諱受寒受涼,應當臥床靜養……可娘娘您在冷風中跪了一上午,就算是身材結實之人都受不住,更彆說……您一個妊婦了。”
甚麼?!
抬腳根上。
……
“敢動本宮的人?腦袋不想要了是嗎?!”
凝霜有些難堪地用衣服擋住傷口,看著自家主子,目露擔憂。
她可管蕭燁發甚麼神經!
將凝霜從侍衛手中奪過來,細心查抄了她身上被碎瓷片紮破的傷口,足有十三道……
擺了滿桌用菊花做的點心。
這名字起的倒貼切。
涼亭內。
玉媚兒嬌弱無骨地躺在貴妃榻上。
帶著毫不客氣的威脅。
他來這兒乾甚麼?
冰冷的聲線在這沉寂的春季愈發清楚。
緊隨厥後的蕭燁看到這一幕,肝火攻心。
殿內——
話音剛落,便有持刀的侍衛衝過來,壓著凝霜的胳膊將她提起來,拖著她就往禦花圃外走。
她輕聲問。
蘭溪眼角眉梢帶著笑意,“花房的宮人,各賞一月的月例銀子。”
狗屁。
問過她的定見了嗎?
“好。”
玉媚兒懵了。
神采冰冷,看她的眼神如殺父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