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河道上有一名督標參將,現在正幸虧上海談判公事。他是吳製軍的內弟,想必不會泄漏風聲的,何不把他叫來問一問?”
但是運河的水是否有八尺,錢蘊秋也說不準,幾小我正在冇主張,中間的參政任天柱,提出一小我來。
顧名思義,京杭大運河南起杭州。北到京師。路過江、浙、魯、直隸等四省。貫穿海河、黃河、淮河、長江、錢塘江五大水係,全長三千五百裡。這是春秋時候吳國為伐齊國而開鑿,隋朝時大幅度擴修,曆朝曆代均加意保護的一條南北水路。
“近年來,揚州以北,通往京師的運河北段,因為保護不得力。貧乏疏浚的原因,淤塞得短長,幾近不能通行,是以連漕糧都改了海運。”他指著輿圖,一段一段地說給關卓凡聽,“運河的南段,現在叫做江南運河,又稱官河,在鎮江介麵長江,經丹陽、常州、無錫。達到姑蘇和吳江縣,與太湖連通。這一段水路,飛行無礙。”
但是亦有一個疑問,常熟也是在長毛手裡,莫非望虞河的兩岸,就冇有炮壘封閉麼?
“南起太湖沙墩口,北至長江邊的耿徑口,這一條一百一十裡的水道,叫做望虞河,從春秋的時候就有了,傳聞還是越大夫範蠡所建。因為槽船從不走這裡,以是名聲不如何清脆,實在固然河麵窄一點,水深倒是夠的。”何參將還是指著輿圖說,“隻是中間過陽澄湖的一段水路,略微有些盤曲迴旋,非得有熟諳的人來帶航不成。”
“是,最淺的錫澄河一段,水深也過八尺。”何參將恭恭敬敬地說,“不太長毛為了防備黃翼升的長江海軍進入運河,在兩岸多築有堅壘和炮台,就算洋人的兵艦不怕,但是先要從上海繞出長江,上朔七百裡到鎮江,再從常州、無錫、姑蘇,這麼幾百裡水路殺出來,累也累死了。”
關卓凡在心中衡量了半晌,一點頭,事情就算是定局了。他不忙分撥彆的事,先對何參將說道:“老兄不愧是吳大帥帳下的人才!隻是不曉得,你老兄對這一段水路熟不熟?畢竟能夠帶航的人,一時不知該到那裡去找。”
本來如此。關卓凡曉得本身鬨笑話了,卻也不覺得意,沉吟道:“這倒費事了,一定冇有水路乾道能通進太湖的?”
“你看,浦江不是正跟太湖通著麼?”關卓凡自傲滿滿,在輿圖上比劃著,“汝昌,你的七條船,就從這裡朔江而上,給我攻進太湖裡去!”
“天然有的。”何參將抬高了聲音說道,“不過以卑職的一點小設法,既然要反攻長毛,那打那裡不是打?崑山離常熟縣,也不過六十裡……”
“或許能走得通,”丁汝昌眼望輿圖,搓動手說道,“前次我跟老總報過,這兩隻都是明輪炮艦,吃水淺,最大的金台號,吃水也隻要七尺一寸。運河裡畢竟冇有礁石,隻要水過八尺,我就敢走!”
“這個……”丁汝昌語塞,把求援的眼色拋給參政錢蘊秋,“老總,彷彿不通。”
他這話,不能說冇有事理,世人一時都沉默起來。
他的意義是說,乾脆拿常熟打下來。這是軍務上的事,錢蘊秋等幾個就不懂了,關卓凡望著趙景賢,看他有冇有甚麼要說的。
誰知叫了他來,一見之下,大出不測――吳棠這位姓何的小舅子,舉止慎重得體,先給關卓凡請過安,侍立備詢,凡有所問,無不對答如流,頓時讓關卓凡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