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河道上有一名督標參將,現在正幸虧上海談判公事。他是吳製軍的內弟,想必不會泄漏風聲的,何不把他叫來問一問?”
但是亦有一個疑問,常熟也是在長毛手裡,莫非望虞河的兩岸,就冇有炮壘封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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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浦江不是正跟太湖通著麼?”關卓凡自傲滿滿,在輿圖上比劃著,“汝昌,你的七條船,就從這裡朔江而上,給我攻進太湖裡去!”
“天然有的。”何參將抬高了聲音說道,“不過以卑職的一點小設法,既然要反攻長毛,那打那裡不是打?崑山離常熟縣,也不過六十裡……”
他的意義是說,乾脆拿常熟打下來。這是軍務上的事,錢蘊秋等幾個就不懂了,關卓凡望著趙景賢,看他有冇有甚麼要說的。
“或許能走得通,”丁汝昌眼望輿圖,搓動手說道,“前次我跟老總報過,這兩隻都是明輪炮艦,吃水淺,最大的金台號,吃水也隻要七尺一寸。運河裡畢竟冇有礁石,隻要水過八尺,我就敢走!”
錢蘊秋暗笑,這個丁汝昌,如何好說大帥“不通”?
顧名思義,京杭大運河南起杭州。北到京師。路過江、浙、魯、直隸等四省。貫穿海河、黃河、淮河、長江、錢塘江五大水係,全長三千五百裡。這是春秋時候吳國為伐齊國而開鑿,隋朝時大幅度擴修,曆朝曆代均加意保護的一條南北水路。
“是,最淺的錫澄河一段,水深也過八尺。”何參將恭恭敬敬地說,“不太長毛為了防備黃翼升的長江海軍進入運河,在兩岸多築有堅壘和炮台,就算洋人的兵艦不怕,但是先要從上海繞出長江,上朔七百裡到鎮江,再從常州、無錫、姑蘇,這麼幾百裡水路殺出來,累也累死了。”
“大帥,”何參將猶躊躇豫地說,“卑職倒有個小見地,不知當說不當說?”
“何參將,照你的說法,炮艦過運河,是必然走得通了?”
“那裡的河水不洗船?軒帥,我看何參將的這個主張,行得通!”趙景賢幾次考慮下來,點頭說道,“現在長毛的心機,都還放在蘇南和太倉,多數想不到我們會去打常熟。如果是從崑山出一支兵,則一日可到,奇襲到手的掌控,總有七成。”
藩司衙門大書房裡的落地自鳴鐘,打了十下,正在商討的幾小我,才發覺已經這麼晚了。後衙的扈晴晴也未曾睡,帶著丫環,在小廚房裡熬了糖水,現在送過來給大人們當作夜宵。喝了熱氣騰騰的糖水,又聽了何參將的這句話,大師都是精力一振。
何參將成了世人諦視標中間,說得更帶勁了,用手在輿圖上自太湖向東北方向劃了一條短線,顛末常熟縣,中轉長江。
“大帥,常熟被長毛奪占以後,望虞河這條水路不但官船斷了,就連平常的船,誰又敢去走?隻要販私的船,為了求利,才甘冒這個風險,對一起上的盤曲迴旋也最是清楚。若說找人帶路,非他們不成。”
“近年來,揚州以北,通往京師的運河北段,因為保護不得力。貧乏疏浚的原因,淤塞得短長,幾近不能通行,是以連漕糧都改了海運。”他指著輿圖,一段一段地說給關卓凡聽,“運河的南段,現在叫做江南運河,又稱官河,在鎮江介麵長江,經丹陽、常州、無錫。達到姑蘇和吳江縣,與太湖連通。這一段水路,飛行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