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清_第一一八章 曾國藩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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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曾國藩當然是清慎端方,但他的身上,卻也揹負了一個很大的承擔,這是關卓凡深知的。

關卓凡心想,這不見得是他們見多了二品大員的原因,說不定他們本身的身上,就帶著一品二品的功名也未可知。

關卓凡按捺住本身的嚴峻表情,淺笑著對福瑞斯特說了聲“我輸了”,伸手亂了棋局,起家進入後帳,由圖林服侍著,將整套二品公服一絲不苟地穿好,揣了抄本,戴上那頂拖著一支雙目炫翎的大帽子,深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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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荃的性子,與他的老兄恰好相反,像一隻凶悍的鬥犬一樣,好勇鬥狠,堅毅不拔,認準的事情,便義無反顧,不達目標誓不罷休。他的吉字大營,是湘軍的頭號主力,先破安慶,再圍江寧,替大哥立下汗馬功績,本身更是前後五次受傷,身上傷痕累累。湘軍能有本日,與曾國荃實在有密不成分的乾係。

遞抄本奉見,當然是下官初度拜見上官時的禮節,但也要看相互之間的身份職位,親冷淡近。以關卓凡而言,籍隸正黃旗,二品大員,身負爵銜,賜戴雙目炫翎,本來不必此舉。是以算是對曾國藩格表麵示尊敬的意義。

到了營外,隻見營門已經大開,在門口驅逐的,卻不是吉字大營的湘軍將領,而是兩位身著長衫的文士。

一個是已經被殺掉的肅順,曾以八旗和綠營不堪利用的原因,力排眾議,獨重漢員,給了曾國藩極大的支撐,是曾國藩一向感激的人。

“逸軒,你這一次西進,勢如破竹。”曾國藩風俗性地眯縫著眼睛,漸漸捋著長鬚,麵無神采地說道,“你的軒軍乃是旗營,傳聞戰力雄橫,任何長毛皆不能當其鋒銳。現在既然奉旨到了江寧,攻城天然是以你為主,不知你想如何打,轉頭我知會沅甫,叫他讓一讓,替你做個策應好了。”

兩個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不料卻在這裡見到了,特彆是曾紀澤,學貫中西,算是今後中國交際的初創人之一,尤其關卓凡所諦視。不過比擬起頓時要見的曾國藩來講,這兩人的位置就不免要向後襬擺了。

“走!”

在關卓凡而言,則彷彿是翻開了《曾文正公選集》,《能靜居日記》,《柏堂集》這些線裝古籍,然後看著活生生的曾國藩從書卷中走了出來,現在就坐在本身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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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卓凡報過了名,不待曾國藩有禁止的表示。便當索地請了一個安,起家取出抄本奉上。

“一等輕車都尉、江蘇佈政使、軒軍總帶關卓凡,拜見督帥!”

“卓凡不敢當督帥的嘉獎。”關卓凡心想,曾國藩不愧理學大儒,公然不肯欺心,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他正在惱火本身,是必然的,但卻並不因為這個,就勾消本身的功績。

現在關卓凡卻來了,並且還是個旗人,曾國藩接到曾國荃的陳述,立即決定,要親身跑這一趟,才氣鎮住局麵——清慎端方是一回事,機謀又是一回事!在京為官十餘年,在外統兵十餘年,宦海老吏,甚麼冇見過?

而曾國藩也算是不負所托,以在籍侍郎的身份,創建湘軍。文人帶兵,十載艱钜,成為了朝廷的一根柱石。

來了來了,關卓凡在心中微微感喟:曾國藩平生的令名,唯以他這個九弟的原因,終究留下缺憾。但是在本身來講,不管對曾國藩如何恭敬,現在卻不是替他可惜的時候,他身上所背的這個承擔,本身此次亦要用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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