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長歌_第16章 乍見歡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

他頓著了步子,停在了珠簾前:“你是說抓他的把柄,威脅他們?不成。我都不瞞你,不管是父王還是二哥,他杜家的諜報摺子摞起來能有一尺來高。樁樁件件都記得明白。可那又如何樣?光是鎬京這個杜六爺,家業就是數百萬,此中有連累的商賈、官員不計其數。如果真的叫真起來,那就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杜秋也不強求,喚了個黃衣叫霈兒的丫環過來:“老七呢,把他給我從書房裡給我撈出來。”轉而又對燕瑜笑,“山荊偶染風寒,不便接待高朋。委曲小娘子,和鄙人七弟去園中隨便逛逛,有甚麼要的,都固然開口。”

車輿內裝點的簡樸大氣,坐褥上的絞了銀線的青底團雲纏枝緞麵,陰板上鋪著整張皋比,骨肉都被抽了去,隻剩個威風凜冽的皮郛剩著,踏在上麵軟綿綿的。車輪轆轆,兩人一起無言,燕瑜垂著眼,冷靜盯著田知遠玄衣的袖角內側撚了金銀雙色線繡鷹的圖騰打量消磨光陰。

銀緞滾灰狸邊的繫帶長大氅,外側繡著一株虯曲的白梅,紛繁然的在緞麵上綻放,蕊心用金線絞成一簇,做工邃密,看得出是江南蘇繡。燕瑜從善如流地將它披到了身上,細心的抬手牽起的披風尾。

杜衡見小妮子冷得有點癡鈍,因而叫霈兒去取了條擋風的披風來。

燕瑜是讀死書的,仁義品德學了一肚子,可真擺下檯麵,一點兒用也冇:“有牽涉的也必定是贓官貪吏,順藤摸瓜的一起撤了,多好,為民除害。如何又自損一千了?”

走進了,看到的麵龐表麵澄明,端倪秀逸,眼中並著淡然和尤不自知的蒼茫眷顧,泛著波光,映著浪流。懶懶地一個抬眼,橫掃出去的便是千秋萬載都叫人銘記的神采。像是大雄寶殿內受人供奉的金漆佛像,剛烈岸然,不解和順。仰之彌高,哪怕換得一個臣眼,也都叫人甘心,不再計算本身是千方百計去博歡心和辭色時的辛苦。

燕瑜聽這話有冇給本身甚麼推拒的餘地,也就點頭允了。

杜家明天賦被百十兵甲圍了一次,本日就是一派雲淡風輕,連呼和彆人的氣勢都是行雲流水。但……那位杜家七爺,不就是和魏靈黃了婚事的那位主兒嗎?這麼風口浪尖的時候……她那裡敢!燕瑜也是眼巴巴的瞧向田知遠,盼望著他替我解得救。

燕瑜回聲抬了頭。隻見得麵前站著的男人約莫二十五六,恰是個將熟不熟的年紀,身子有些瘦,衣裳是四平八穩的藏藍錦緞,邊角就著淺顯絲線織著福壽連綴的紋路,撤除腰間藍田暖玉惹眼,也無甚麼奢糜之處。

燕瑜是個骨子妄圖安閒的人,不快意的事睡醒了就不肯意再想,好歹莫襄對本身冇有敵意,再多的秘聞她也冇本事發覺,乾脆不去自尋煩惱。這時有人奉上門來解悶,自當順水推舟的接過了話頭:“魏家如何也是王謝望族,世代忠良。晉王如果念著他們的恩典功勞,隻打雷不下雨。那杜家人隻怕是咽不下這口氣,一來二去,扳連的還是你這當差的。”

出了府,便有馬車侯在門前,車轅處精雕了一隻展翅之鷹,前麵懸鈴,構架儉樸,並無過人的豪華之處。田知遠先上去,燕瑜才踏著杌凳,抬手就去拉綏1,不想落到一隻手中。頓時慌了神,趕緊急縮,可身子都傾了半邊,被力道一帶,也就被拉了上去。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