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等本來也冇想著拖欠啊。是,是刺史王德那斷子絕孫的狗賊,他說要先拖一拖,給大人製造點兒費事!”
“大人饒命。今晚之事,我等毫不敢泄漏半句風聲,不然,必遭天打雷劈!”
“大人明鑒,我等,我等也是受了那斷子絕孫傢夥的矇蔽,才稀裡胡塗行此下策啊!”
“大人說如何辦,草民就如何辦!”
“願繳,願繳,三年賦稅,歸去以後草民立即派人給大人送來!”
“那刺史王德,早就跟太行群盜有勾搭。這些年來,我澤州百姓被他禍害得好慘啊!幸虧老天爺開眼,派了大人前來……”
“悔怨了,悔怨了!大人饒命,這都是王刺史的主張,草民等,草民等隻是受命行事,受命行事啊!”
明曉得這幫傢夥在扯謊,常思也不戳破,又笑了笑,聲音變得愈發溫和,“那爾等拖欠的賦稅……”
第五章 黃雀 (七)
一句句,一聲聲,喊得好不苦楚。武勝軍節度使常思聽了後,彷彿心中俄然又發了軟。笑了笑,柔聲扣問:“如何,諸位悔怨了?不想再結合起來逼迫老夫了?”
“唉,不好,不好!萬一泄漏動靜,對老夫清譽有損!”常思本來也不需求人答覆,搖點頭,自言自語。“得想個彆例,殺人滅口,千萬不能將本相泄漏出去。唉!冇體例,隻好委曲你們了!來人――!”
固然持續多少年來,他們底子冇向官府交納過一文錢,一粒米的賦稅。但是畢竟還要費錢打通處所,並且還要拿出很多財帛來扶養山賊草寇。以是一下子補齊三年所欠,家屬已經是大傷元氣。如果再翻倍到六年,則少不得有人要賣牲口賣田產,完整萬劫不複了!
“是!”眾親兵齊聲承諾,手按刀柄,目光直接往豪強和鄉賢們的脖子後瞄。
“大人開恩!”“大人,饒命啊!”“我等即便賣兒賣女,也出不起這些啊!”“大人……”眾豪強和鄉賢們不敢抵賴,隻是趴在尿窩裡不竭地叩首。很快,有人的腦門兒上就磕出了血,與眼淚一道,淌得滿臉渾身。
“六年,絕對不能少。老夫當初已經發下了佈告,過期翻倍。人無信不立,老夫身為一方節度,豈能出爾反爾?”常思卻底子不為世人的乞憐聲所動,搖點頭,嘲笑著點明世人的了局乃是咎由自取。
“常某的族人運營了一產業鋪。平素也放些印子錢,算是給族中長輩謀個生存。”常思刹時,又笑成了一個彌勒佛模樣。看著世人的後脖頸,以籌議般的語氣說道,“你們如果一時手頭拿不出那麼多賦稅呢,能夠跟老夫舉債。房產、地盤,乃至古玩書畫,都能夠抵押。實在冇有東西,找幾個靠得住的鄉老,替爾等包管,也能夠籌議!不過,我們事前說好了,三分利,滾著算!鐵疙瘩債,隻認借券不認人,人死債不爛!”
“饒命啊――!”眾豪強和鄉賢魂飛天外,趴在尿窩裡頭,頭如搗蒜,“大人,我等,我等再也不敢了!我等可真冇跟您做對的膽量!都是,都是王刺史,他,他把我等給騙來的!”
“請大人明示!草民等……”
正說得痛快間,卻俄然看到常思把臉一板,大聲打斷:“且慢,爾等先聽清楚了,不是三年,是六年積欠!另有,老夫此番出兵統統耗損,也必須下落在爾等頭上。爾等如果不平,固然歸去本身想體例。十天以內,老夫會派人上門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