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彥卿、折從阮、李守貞、高行周、侯益、趙匡讚，這些處所諸侯大要上已經屈就，卻冇一個省油的燈。郭威和史弘肇被視為肱骨柱石，忠義無雙。可劉知遠如果想從這二人手裡拿走一兵一卒，恐怕都得衡量再三。

此乃亂世，刀子是最大的公理。兄弟之情抵不上一頂節度使官帽，更抵不上汴梁城內那把椅子。如果劉知遠還對常思信賴有加，就不會將其趕出中樞，給了個武勝軍節度使的虛銜，任其自生自滅。如果常思還是對劉知遠毫無防備，也不會將寧子明收在帳下，隨便在疆場上找一具屍身就送到汴梁去冒充二皇子！

“你——”當著這麼多將佐的麵兒，韓重贇碰了個硬釘子，頓時有點兒下不來台。眉頭敏捷皺起，沉聲彌補：“楊批示使，莫非你以為本將所言毫無事理麼？或者你覺得，本將聲望不敷，冇資格管你？！”

第五章　黃雀　（三）

“不敢，不敢，末將知錯了，真的知錯了！”楊光義聞聽，神采憋得通紅。強忍肝火，再度躬身賠罪。

話音落下，十幾雙眼睛，立即齊齊轉向韓重贇。緊盯著他的臉，等候著他給出答案。

這倒是一個不成體例的體例。直截了當，無可指責。韓重贇聞聽，再度低聲苦笑，“也對，常節度事前冇奉告我們是釣餌。我們也不曉得他帶著雄師就跟在後邊！”

不管對方是真的童言無忌，還是受了某個大人的教唆，成心讓他尷尬。楊光義都冇故意機，也冇有勇氣去究查。換了個天子世道就是變好麼？承平亂世會真的到來麼？他本身內心曉得真正的答案！

“是啊，韓將軍，我們明天大獲全勝，這點兒小事兒，大夥就都翻疇昔算了！”

“我感覺費事不在這兒！”楊光義橫了他一眼，將目光快速轉向一向跟本身一樣神不守舍的寧子明，“真正費事的是，子明今晚阿誰殺招，是從哪部兵法上學來的？說實話，我從小在軍中長大，卻聽都冇傳聞過！”

沉甸甸想著苦衷，他暈頭漲腦的任戰馬帶著本身走。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韓重贇的臨時中軍帳。大帳以內，韓重贇正忙得焦頭爛額，見到楊光義返來，立即起家數落道：“你也算老行伍了，冇事兒跟俘虜較甚麼勁兒？！兵戈哪有不死人的？答應我們剿匪，天然就不能希冀匪賊們誰都不抵擋。萬一你收不停止，活活打死了幾個，即便師父護短，不拿軍法措置你。鼓吹出去，你也得落個殘暴嗜殺的惡名，這輩子都甭想再洗潔淨！”

世人聞聽，也隻能跟著一起苦笑。兵戈向來求的是勝負，不問手腕。換了大夥當中任何一個跟常思易位而處，也毫不會奉告韓重贇，他此番前去澤州，目標隻在誘敵。不然，一旦韓重贇掌控不住分寸，提早透露了戰役目標，主帥的統統安排，就會立即完工一場空。並且極有能夠被敵軍主帥將計就計，反手一擊。

如果因為立下大功而高升，他天然巴不得去單飛。可如果因為不平管束被趕走，估計從今今後很長一段時候，他在武勝軍當中，都難以找到容身之處。

誰預先也冇想到，韓重贇竟然還敢對十倍的敵軍打反擊。更冇人能預先想到，韓重贇身邊另有寧子明這個怪胎，竟然拿馬隊當步兵用，以麋集陣形直搗敵手中軍，一劍封喉。這下好了，大夥算是打痛快了，擊潰了十倍於己的敵軍。常思所安插的包抄圈，卻底子冇來得及合攏。讓潰兵順著缺口直接逃出，然後鑽進四周的群山裡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