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兒說：“我們在跟阿母說覺兒給他的白馬起名叫黑雲的事呢。”

他笑了一會兒，說：“有些事說給你聽，怕你會胡思亂想。總之你遲早會曉得的，不急在這一時。”

毓兒倒是喜好這裡，一身稱身的兩襠鎧穿在身上神采熠熠，連腰間的佩劍都是遵循他的身長新打造的。常日裡老是看他埋頭苦讀的模樣，此時一見他戎裝打扮，又是另一番姣美風韻了。

他將目光從邕兒身上移到我身上，目光變得深不成測，嘴角也帶上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問：“啟事很多。你真想曉得？”

宇文泰對這個重生的孩子又愛又恨，又非常打動於他的失而複得。他感覺這孩子大難不死定是天意，將來必也是個呼風喚雨的人物。左思右想，幾日查閱文籍，最後給他取名叫邕。

他氣悶地噘著小嘴：“但是眉生也不來，靈心也不來。早晨睡覺都冇人陪著……”大抵越說越感覺委曲，眼淚都湧出來。

他噗嗤一笑，伸手一捏我的鼻子：“瞧這小女兒之態。現在都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如何還同疇前似的。”

我無法地哄著他：“我們來這兒又不是玩的。你出來之前是如何承諾阿父的？”

他含笑冷靜看我很久，直看得我內心發虛，低下頭問：“你看甚麼？”

想來宇文泰十來歲時，也是這番風景。

宇文泰的神采在那一頃刻間有一點發楞。我也非常驚奇，小小年紀，如何竟想出如許的題目來？

內心還是心疼他的。

孩子古蹟般地存活了下來，並且一日比一日安康。

正在給他擦眼淚，宇文泰帶著毓兒出去了。

我笑著說：“比及阿奴會說話走路了，你們就能帶著他一塊兒玩了。”

我一聽就發笑了。靈心是專門照顧他起居的小侍女，剛滿十歲的小丫頭，倒是對他經心極力，連早晨睡覺都是睡在他的床邊。故而一刻都離不得。

我忍不住笑：“自古以來哪有一個將軍像你如許，拖家帶口地去兵戈的？”

一向撒嬌爬在我的身上，眼淚汪汪地求我說：“家家，我們回家吧。這裡一點都不好玩。”

我也忍俊不由。也不知孩子的腦筋裡都在想些甚麼，如何竟想得出這麼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