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怦怦亂跳。誰會在這類時候，飛奔往洛陽去湊熱烈？

劉直髮明這不平常的氛圍，一時摸不著腦筋。見世人都看著我，便提了一隻酒葫蘆走到我麵前，說：“這位小郎君一向單獨坐在這裡豈不悶得慌？為何不過來同我們一起喝一點？”

說著便灰溜溜歸去了。

清楚是來戲弄我！

那一眾在洛陽關照我的軍人都跟著笑起來，都拿目光來看我。

我推開他手中的酒葫蘆，抬眼瞪了一眼賀樓齊。他們都笑嘻嘻地看著我。

到了落日斜沉，內裡的仆人俄然腳步倉猝起來。那管家模樣的人大聲叮嚀其彆人：“郡守頓時就返來了，快叮嚀廚房抓緊備飯！”

他想了一下，說：“那日酒宴，她出來給我敬了個酒就出來了。我也未曾留意看她。印象中尚可。”

劉直一愣，細心打量了我一番，俄然說：“哎呀！末將失禮了！極刑極刑！”

行了兩日，這天中午到了南陽地界。遠遠見火線官道上煙塵滾滾，駕駕的喝馬聲模糊傳來。似是有一隊人馬飛奔而來。

隻要一片笑聲。冇有人答覆他。

我說：“你再說，信不信我再告你一狀！”

獨孤公子一愣，隨即轉頭對劉直說：“歸去軍中再打你板子！”

劉直見到彭武的神采更加迷惑，不敢再冒昧，鬆開我退後了兩邊，謹慎地問：“不知小郎君貴姓大名？”

劉直不疑有他，說：“郡守大人潔身自好，從不近女色。連兩個月前荊州的望族徐氏要將嫡長女嫁給他做妾，都被他婉拒了。”

直到次月我男裝隨他列席鄉紳的酒宴，親目睹了那徐氏女，才曉得這一分，抵得上我好幾個非常。

他公然欣喜一笑，停下腳步，低頭看著我說：“就算天下大亂，也總想給你清平一隅。這才遲誤了去洛陽接你。幸虧彭武他們機警，早早就出來了。”

他平白來拉我一下，豈能就這麼饒過他。我眼一轉，問獨孤公子：“那徐氏女可美麼？”

劉直無法地苦著臉說：“是我說錯話了。我該說，小小女子，何故假扮男兒，騙我們這些眼拙之人！”

俄然麵對著我比劃了兩下：“近一年冇見，彷彿又長高了。”

我這才鬆了口氣，不由又有些惱。到了這時候他才曉得遣人去接我。若不是彭武他們機靈，現在還不知如何。

他有些驚奇，忍不住發笑：“你還真的上心了？”

好輕易到了荊州，他們將我送到郡守府便各自散去。

彭武笑著轉頭對我們說：“是將軍的人！”

獨孤公子這才牽起我的手往裡走，一邊問：“一起上順利麼？”

到那馬蹄聲垂垂近了，彭武像是認出了甚麼，轉頭說：“彷彿是本身人。”他驅馬幾步到了路中間，大聲問：“來的但是荊州軍馬？”

見他暴露鬱鬱之色，曉得他也有身不由己的情由。不想惹他不快，便說：“傳聞公子在荊州很有政績？”

又問：“但不知洛陽有甚麼要緊的人，讓郡守如此嚴峻。是郡守的甚麼親人嗎？”

他見到我，那已怠倦的雙目重新有了敞亮的光彩，兩步走到我麵前，拉著我的胳膊：“總算來了。”

因而結伴一起趕往荊州。路上一問才得知，他一傳聞爾朱皇後誕下皇子，便立即遣人快馬加鞭往洛陽去接我。

我臉一燙。這一年來胸前老是鼓鼓脹脹的，跟吹了氣似的。羞赧地扭過甚去不看他：“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