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我曾同覺兒說,如果有冇法處理的困難,就去找獨孤信。我向來都是那麼堅信他會庇護我的孩子。
伽羅見了他,神情不卑不亢,對我行了個禮:“伽羅辭職。”又對他行了個禮,翩然拜彆。
冇想到拖到現在病未病癒,卻到了垂死。
見到我和伽羅站在一起,他的眼中微微暴露驚奇的神采。
“赦免她的兄弟們,放他們回長安吧。”我悄悄說。
從爾朱榮,到高歡,到宇文泰,又到現在的宇文護。都是皇室式微,權臣當道。住在這曠大通俗的宮殿裡,有甚麼意義?
我又一笑:“很多年前,我曾客居洛陽。隻記得那年,也如這般大雪紛飛。我見天井裡的燭火暗了,怕照不見路,就去剪那些燭芯……”
我已忘了他。我已忘了定州城外的河灘,忘了洛陽紛飛的白雪,忘了弘農的大雨,也忘了永寧寺的殘垣斷壁。
是個十四五歲的年青女子,梳著驚鵠髻,身穿天青色襖襦,紅色的帔子,打扮樸實,雙眼微紅。
她伸手拉住我的手,看向毓兒:“至尊,妾想同太後伶仃說幾句話。”
這天下已經變了。宇文泰和如願存亡廝殺拚儘儘力的天下已經充滿著詭計和慾望。每天都有哀痛的事情產生,而雲陽宮裡,那聆音苑外的銅鎖已經生鏽了。
毓兒點點頭,表示屋裡的人都分開,隨後本身也拜彆了。
若他有知,或許亦但願我能夠庇護他的孩子們。
“是的,我愛她!直到明天都還深愛著她!”
“大抵在洛陽的那幾年,是我人生裡最歡愉最無憂無慮的日子。”
我的心一震,緩緩回過甚去。
我已將近健忘他的模樣。
“現在楊氏的日子不好過吧?”
她頓了一下,說:“我不是你的孩子對嗎?我的親生母親是你殺的,是不是?”
“你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