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龍鎮煞釘又暴出護主了。
可這賊幫襯劉府近半個月了,幾日前更將護院的幾名打手武師打得重傷。若說單為這些戔戔小蜜而大動兵戈,說來任誰都會感覺荒誕。當下冷哼一聲,道:“狗賊,你不要避重就輕說混話。當這園裡幾十人都是傻子麼?嘿!偷蜜?我就不信你來我府上這些光陰便隻光為偷蜜!來人啊,給我把他拿下了,好好搜尋身子,看可偷走甚麼值錢東西!”當時三名青衣孺子應了,走上前去搜尋,猜想這很多人守著他,也不怕他抵擋。
胡不為得了厚賞,意氣風建議來。六錠金子啊,折成銀子合有六百兩,那但是他疇前想都不敢想的龐大數量。眼下幾坨金塊沉沉的就壓在懷中,溫熱沉重之感,真逼真切,卻不是在夢中。胡不為內心快美鎮靜已極,看這天青雲豔,微風如訴,直恨不得飛上天去與眾鳥兒共翱。
劉老爺立在牆邊,穿戴寢衣,高師爺跟在身後。想來他是倉促中爬起床的,趕來看抓賊。看場中那賊已被團團圍困,劉老爺道:“狗賊!你膽量也未免太大了。半個月來數次到我門中盜竊,還打傷我幾名護院,敢是欺我府中無人麼?!你從實招來,究竟是何來源,所欲何為?!”
他走到床邊站住了,劉老爺卻不靠近,離床數尺,道:“煩費心醫翻開被子,便見症狀。”胡不為哪想到此中古怪,依言揭被一看,哇的大呼一聲,急振手臂,騰騰後退幾步,將前麵的茶桌壓的翻倒了。
內圈的十餘人頓時後撤。這黑鐵塔揮動錘來可不是玩的,一個失手,大錘飛出,便是長著八九個腦袋也不敷他砸了。一時人潮聳動,都跑到牆邊站了,現出園中老邁一片空位,儘夠那黑男人舞錘。此時盜賊卻動了,想必是看到來者體力非常,不敢再托大拿身軀接受巨錘。世人看著他漸漸回身,舉手,抬腿,身子竟然顛簸起伏,腰腿頸項都綿軟如條,說不出的奇特。隻是他的行動生硬得很,彷彿皮電影中的人物,一起一落,節折宛然。
胡不為到底是見過妖怪的,固然瞥見那女子描述可怖,心中忐忑。但數次曆練,已讓他的心誌熬煉得堅固。當下稍複表情,從地上爬起來,問劉老爺:“這病……這病實在是古怪得緊,卻不知蜜斯是如何染上的?”瞬息間他早思慮百遍,看這症候,必不是平常病變,當是撞邪中招了,卻不知定神符對這等妖變可有服從。耳入耳見劉老爺說道:“七日前她和兩個婢女到後園賞花,也冇甚麼不平常之處,晚餐時還好好的,但到第二天就起不來了。請過大夫來看,都不知是何事理,過得三天,就長出那些怪棍兒來了。”胡不為點頭道:“這病不是普通藥石所能治,我想,她定是遭到邪祟衝撞了。”
正危急之際,猛聽懷裡靈龍鎮煞釘 ‘嗡!’的一聲輕響,身子立時脫縛,收勢不住,又一徑兒望後退去,踩在小凳上,頓時絆倒在地。孔殷間看一眼床上的劉蜜斯,卻見她頭髮正由紅轉黑,已睡倒在床上。這才覺悟過來,她的頭髮剛纔也變成紅色了。隻是當時焦急,卻冇重視到這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