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團錦簇的後苑當中,有一馬蹄形的蓮池,池上睡蓮已謝,唯見蓮葉田田,蓮池上有一紅柱綠瓦的六角涼亭,人坐於涼亭上依欄下望,便能從清澈見底的水麵上看到數十條的緋色錦鯉自在安閒的遊來遊去玩耍於蓮葉間。
這廝長髮束帶,黑絲披垂,穿戴一身廣大的紅色雲錦褻衣褻褲,一派落拓狀,似來一會了。
潘姨娘坐於亭裡,將手中吃剩的紅豆糕捏碎,灑向亭外,看著數條紅白兩色的錦鯉搶先恐後的簇擁而上,拍了鼓掌,嘖嘖有聲的道“小嬸嬸,你住的這苑子,比我的夢馨苑,大了一倍不算,風景更勝三分。”
潘姨娘“哎呀”一聲叫,一手拿起一株白紗製成含苞半開的梔子花,摸了摸,左看右看一下,道“小嬸嬸,你這絹花做得如此逼真,怕是下了真工夫的,真的捨得送給我們?”
潘姨娘又從匣子裡挑出一串五色玻璃珠串起的手鍊,瞄了眼她高鼓起的肚子,語帶戲謔的道“不急,等你生了兒子,坐滿了月子,我要拜你為師,學你這做絹花的獨門技術。小嬸嬸,你可要收我為徒啊”
她一說完,立於一旁石榴便從和亭身連一起的亭凳上放著一個竹編的花色提籃盒裡取出一個雕鏤著蝙蝠紋的紅漆木匣,笑吟吟的將木匣放於亭中心的圓石桌上。
“哦――”張明峴拉長了語音,一手再度來到她的腿根處,兩指刺入細隙內重一下輕一下的按揉著她敏感的凸點,引得她氣喘籲籲。
垂眸望著一隻攀上她矗立胸脯的狼爪,霍青玉微伸開腿,任他另一隻狼爪一掌罩住她的私密處探指潛入。
他這話,她有五分信賴,因為當初她在黑山林中疾走逃命之下,她的小腹,模糊作痛,有下墜的感受。當時,她就有預感,肚裡的孩子保不住了。
天冷,晝短夜長,不到五點,天亦全黑了下來。
霍青玉一抽臀,擺脫他兩指歹意的玩弄,玉臂一轉,翻身壓住他,一甩髮,青絲如一匹上好的黑綢直直的散於一旁臉頰下,她用本身豐腴的雙胸摩擦著他堅固的胸膛,咬唇笑道,“我問小嬸嬸,女子有身是不是不能房事...她羞答答的奉告我,女子有身前三個月後三個月內不宜房事...”想是想起甚麼,她又吃吃的笑道,“小嬸嬸都是第二胎了,過了年就三十了,問她話...她一驚一乍,像是十八歲未嫁過人的大女人般羞於啟口...”
香雪苑位於張府以南偏西的位置,前苑種滿了梅樹,後苑種滿了柳葉桃。
沐浴漱洗吃早餐,半小時完成,頭插一支白玉簪,穿戴一襲櫻桃色束胸連著裙襬鑲銀絲繪蝶飛拖尾拽地長裙,外罩雙層絲綢做成的湘色氅衣的霍青玉即和穿戴一身光鮮橙紅色衣裙的潘姨娘同坐必然軟轎,依約來到三房二姨孃的香雪苑。
吃了一碗熱乎乎酸辣麵的霍青玉,在本身苑後走了一圈,泡了一個熱水浴,沐浴畢,換得一身荷綠裙白綢衣,一出耳房,回得閣房眼眸穿過半透的花鳥屏風,瞥見多日不見人影的張明峴斜靠床前,正漫不經心的翻閱她順手放於枕邊的一本詩集。
那廝俊美惑人的麵龐一冷,他健臂攬住她腰,稍一用力,側身將她的背抵著他胸膛,環繞著她,在她耳邊輕聲道,“那孩子即便不是因為我,遵循當時的環境,也保不住...我將你帶進山洞之時,替你把脈,當時你的身材氣血兩虛,衝任不敷,胎元不固,不能載胎養胎,已有滑胎之虞。那孩子與你無緣,你就忘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