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說的話，想是已經說完了？”謝璿想著，快刀斬亂麻吧，既然已經說到了這裡，倒是冇有需求再說下去了，反倒讓相互都更難受。

肖夫人又默了半晌，“我們既然與豫王殿下在這山路上巧遇，想來也是緣分。但這緣分最是奧妙，有緣起，便有緣儘。殿下如果執意如此，那便去吧！”隻一瞬，肖夫人的嗓音冷下來，如同一把利箭，毫不包涵地直刺李雍心間，“但我但願，這都是最後一次，就當作個告終。過些日子，殿下府中便會迎進王妃，而我的女兒，今後也會嫁人，相夫教子，我不但願聽到任何的閒言碎語。如果殿下當真還念著一絲阿鸞，便請自重。”

李雍眨眨眼回過神來，收回視野，目中一片沉冷。

如肖夫人所言，有些事，確切該做個告終，有些話，就算傷人，也必須說個清楚明白。不然，害人害己。

李雍站在原地，轉頭看著定國公府的馬車在蜿蜒的山道上漸行漸遠，倒是久久冇有收回視野，彷彿是在那邊生根抽芽了普通。哪怕是再也瞧不見馬車的蹤跡，他還是站在那兒，成了一尊雕像。

謝璿聽得心下一抽。

謝璿內心一時有些五味雜陳，還冇有理清，便果然聽到車外模糊傳來的聲響，倒是林嬤嬤正在給肖夫人回話呢。

“殿下！”石桉驚叫一聲，趕緊上馬去追，內心倒是萬般疑慮，他家殿下好端端的，又是如何了？這固然上山來接寧平公主和曹大女人隻是殿下傳聞謝七女人也在山上才臨時抓裡的藉口，但現在謝七女人已經見過了，這該圓的謊還得圓吧？這個時候走了，不是落人話柄麼？再說了，他家殿下與曹大女人的婚事，那是陛下欽賜的，板上釘釘，已經冇有轉圜的餘地了，既是如此，那曹大女人遲早都要進門，又不是那麼差的人，殿下與其一向如許慪著，還不如就好好過呢，何必一向眷戀著已經必定會落空的人？

肖夫人半晌冇有吭聲，開口時，腔調倒是冷酷得緊，“豫王殿下倒是故意了，曉得長姐與未婚妻在大相國寺敬香，就忙不迭地過來接了，真是體貼入微。既然如此，我們便不要不見機擋著豫王殿下的路了。傳令下去，將我們的車馬都儘量靠邊，為豫王殿下讓路。”

李雍冇有再說話，或許也是不知該說甚麼了。

“夫人！我有幾句話想與阿鸞說，就幾句，還望夫人成全。”李雍的姿勢放得極低，要求裡帶著兩分狼狽。

車外一寂，半晌後，才聽得李雍的聲音再度苦澀地響起道，“阿鸞……謝七女人，這樁事，原是我對你不住，我也不求你能諒解我，你還能聽我說上兩句話，我便也滿足了。”

直到石桉看不下去了，走到他耳邊輕聲喚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