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後皺緊了眉，看了看謝鸞因的裙襬，而後，便是一扭頭，冷眼掃向那跪在地上瑟瑟顫栗的宮女道，“如何這般毛手毛腳的？你是哪個宮裡來幫手的？自個兒去尋你們的管事嬤嬤領罰，就說是本宮的意義，杖責二十，罰一月月俸。”

靜陽神采有些怔忪，而後，便是恍忽笑道，“真好......起碼，謝家的根兒還冇有斷。母妃如果泉下有知，也能夠瞑目了。”

謝鸞因笑著承情，“多謝皇後孃娘，那臣婦先失陪了。”說罷，便是屈膝行了個禮，帶著蓮瀧和胭脂兩個，便是離了席。

直到走遠了，蓮瀧就有些忍不住了，麵色凝重道，“夫人，這莫非是皇後......”

靜陽公主頓了頓，這才舉步上前道，“你是陝西都批示使齊慎的夫人？你姓謝？”

望著靜陽很久，謝鸞因倏忽而笑，“你.......真像姑母。”

“我記得你吃了栗子會滿身長疹子，怎的，還專門讓她們端了這栗子糕來？難不成，就是為了逼我自個兒承認麼？”謝鸞因笑望著劈麵正喝茶的靜陽，抬手捏起一塊兒栗子糕放進了嘴裡。

“如何回事？”這裡的騷動到底是引來了旁人的存眷，很快，曹皇後便是快步而來。

四目相對，那少女的目光定在謝鸞因麵上半晌，眸中思路幾轉。

那邊廂，謝鸞因卻已是屈膝下去，喚道，“臣婦見過靜陽公主。”

靜陽愣了愣，“怨甚麼？”

“在你麵前，有甚麼乾係？”靜陽公主，賢妃獨一的女兒，她的親表妹。本年不過十七歲。謝家和賢妃出事時，她也纔是個十1、二歲的半大孩子，她們雖是遠親的表姐妹，但見過的麵，委實算不上太多，倒是實打實的靠近。“倒是你，要叫我來，怎的用上這般低劣的手腕？”

靜陽公主的目光在她臉上打了幾個轉兒，看得專注莫名，卻又帶著兩分奇特的鋒利。

謝鸞因見狀，倒是感喟。到底是苦了這孩子。隻是在這宮裡，冇有些護住本身的手腕，又如何能活得下來？

靜陽低垂的眼睫顫了顫，聲音也帶著一絲顫兒，“公然.......你怎的這麼等閒就承認了？”

幾人服侍著謝鸞因將被打濕的衣裙換了，堪堪走出配房，便聽得門口傳來一個聲音道，“公主，你說得是，回宮太遠了些，倒還不如就在這兒尋間配房歇歇的好。”聲音由遠及近，一個小宮女便扶著一個身穿鵝黃色宮裝的少女進得門來。

“我如果使上了甚麼高超的手腕，她們纔要防之又防呢。”靜陽腔調淡淡道，神采間，清冷驕貴，很有兩分疇前賢妃的風骨。

謝鸞因望著靜陽，神采莫名，“你不怨我們麼？”

好一會兒後，靜陽公主才道，“本宮感覺不喜好聽戲，一聽那台上咿咿呀呀的，就頭疼。因此，便尋了個空，溜了出來。冇有想到，竟然在這兒撞上了齊夫人。也是有緣。不知齊夫人可情願隨本宮一道坐坐？”

“多謝皇後孃娘寬恩。”那宮女帶著哭音謝了恩，便是行了個禮，躬身退下了。

曹皇後轉過甚，對謝鸞因歉意一笑道，“到底是底下人毛手毛腳，闖了禍，本宮這廂，向夫人賠罪了。”

“現在，定國公府已是重新正名，我們謝家另有人......倒是一個也冇有返來。”靜陽雖說是公主，可皇家公主多她一個未幾，少她一個很多，她之前，受謝家拖累，冇了母妃，不得洪緒帝歡心，在這宮中，隻怕也不好過。如果定國公府重新立起來，她便有母家能夠依托，日子要比現在好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