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陽神采有些怔忪,而後,便是恍忽笑道,“真好......起碼,謝家的根兒還冇有斷。母妃如果泉下有知,也能夠瞑目了。”
幾人服侍著謝鸞因將被打濕的衣裙換了,堪堪走出配房,便聽得門口傳來一個聲音道,“公主,你說得是,回宮太遠了些,倒還不如就在這兒尋間配房歇歇的好。”聲音由遠及近,一個小宮女便扶著一個身穿鵝黃色宮裝的少女進得門來。
謝鸞因目光微閃,“有。二哥現在在齊慎帳下效力,阿琛本年籌辦了局插手鄉試了,他學問不錯,說不準能考個秀才。”另有存亡不明的三哥,另有稚齡的曄兒......略一沉吟,她終是將這兩人隱去了。
“在你麵前,有甚麼乾係?”靜陽公主,賢妃獨一的女兒,她的親表妹。本年不過十七歲。謝家和賢妃出事時,她也纔是個十1、二歲的半大孩子,她們雖是遠親的表姐妹,但見過的麵,委實算不上太多,倒是實打實的靠近。“倒是你,要叫我來,怎的用上這般低劣的手腕?”
靜陽公主頓了頓,這才舉步上前道,“你是陝西都批示使齊慎的夫人?你姓謝?”
“如何回事?”這裡的騷動到底是引來了旁人的存眷,很快,曹皇後便是快步而來。
好一會兒後,靜陽公主才道,“本宮感覺不喜好聽戲,一聽那台上咿咿呀呀的,就頭疼。因此,便尋了個空,溜了出來。冇有想到,竟然在這兒撞上了齊夫人。也是有緣。不知齊夫人可情願隨本宮一道坐坐?”
“我記得你吃了栗子會滿身長疹子,怎的,還專門讓她們端了這栗子糕來?難不成,就是為了逼我自個兒承認麼?”謝鸞因笑望著劈麵正喝茶的靜陽,抬手捏起一塊兒栗子糕放進了嘴裡。
靜陽公主的目光在她臉上打了幾個轉兒,看得專注莫名,卻又帶著兩分奇特的鋒利。
那邊廂,謝鸞因卻已是屈膝下去,喚道,“臣婦見過靜陽公主。”
謝鸞因麵上展笑,安靜應道,“是。”
謝鸞因起家,悄悄一福道,“回皇後孃娘,冇甚麼大事,不過是宮女倒茶時不謹慎汙了臣婦的裙子,本是小事,滋擾了娘孃的興趣,真是罪惡。”
“雖是小事,可夫人這裙子弄汙了,未免不雅。你們帶來的承擔都在那邊謝萃閣的偏殿當中,本宮讓人領你去換過。”曹皇後抬手朝著某一處,悄悄一指。
四目相對,那少女的目光定在謝鸞因麵上半晌,眸中思路幾轉。
說話間,她們已是到了謝萃閣。
“多謝皇後孃娘寬恩。”那宮女帶著哭音謝了恩,便是行了個禮,躬身退下了。
靜陽愣了愣,“怨甚麼?”
“我如果使上了甚麼高超的手腕,她們纔要防之又防呢。”靜陽腔調淡淡道,神采間,清冷驕貴,很有兩分疇前賢妃的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