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火舌將那短箋吞噬，燃成了灰，她的嘴臉忍不住翹起。

隻是見得李雍，謝鸞因心中倒是忍不住一驚。

謝鸞因杏眼輕閃，“是皇後孃孃的手筆。”也隻要她了，曉得她對槭樹汁比普通人要來得敏感，也篤定她能猜到她的企圖，順著她的腳本演下去。

“陛下能夠心繫百姓，是大周百姓之福。”謝鸞因順著他的話道。

邊上的曹皇後便非常乖覺地上前來，將謝鸞因摻起，與她一道在李雍下首坐了。

李雍感喟一聲，“隻怕，在你內心，乃至覺得，連刺客也是子虛烏有吧？”

胭脂和紅豆總算是稍稍鬆了口氣，“那本日這樁事是……”

謝鸞因冇有說話，垂下眼去。

李雍一窒，盯了她半晌，卻見她嘴角彎彎，眸色沉寂，端得是一副若無其事的做派，隻感覺心口一悶，便是忍不住，低低咳了起來。

“是以……她是不會毒害我的。相反，她還得保著我。”

李雍彎起嘴角，幽幽苦笑，“大家都想登上高位，至尊天下，可真正坐上來了，才曉得，這個位子，如履薄冰、如臨深淵，就連一個安穩覺，都成了豪侈。”

數年不見，李雍，如何就成這個模樣了？

心中一時驚奇不定，但麵上倒是不顯，屈膝施禮道，“臣婦叩請陛下萬歲萬歲千萬歲。”

清臒得不可，一身龍袍穿在身上，空蕩蕩，神采青中泛白，竟然是一臉的病氣。

李雍這才抬眼望向謝鸞因，神采鬱鬱，眼眸幽深，已是再冇了方纔裝點承平的溫暖，“朕能推測，你心中有氣，感覺，是朕使了手腕，將你引來都城，又借了刺客之機，將你困在宮中，是也不是？”

正殿中，公然不但曹皇後一人，主位上，還坐著一人，一身明黃龍袍，不是永成帝李雍，還能是誰？

臨時冇有等來李雍的行動，倒是秦風本日交班，謝鸞因從早上送出去的飯食中，便拿到了她遞出去的動靜。

好一會兒，李雍才平複了些，抬起手，悄悄一擺，曹芊芊會心腸停了拍撫的行動，卻並冇有回原位坐下，而就是站在了他身邊。

“冇乾係，擺佈不過是賣我一小我情罷了，總不能讓太後真拿隻蒼蠅來噁心死我了。至於後續的事兒，天然也有皇後孃娘，用不著我們操心。”

曹芊芊，她昨日還見過，天然不成能受傷，看她神采，也冇有半分非常，剩下的，便也隻要李雍了。

謝鸞因封了封紅，讓胭脂送出去，待得素心臨走時卻拉著她道，“歸去與你們娘娘帶句話，就說，我感謝她。”

將那張短箋上的信看完，謝鸞因反手便將短箋放在燭火上燒了個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