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將門出身,關頭時候,要比那些閨閣中的嬌嬌女要沉穩可靠上了很多。
然後,便也顧不得與曹芊芊多說甚麼,讓安然與幾個丫頭幫手將行李一一搬上安然趕來的馬車。
謝璿目光輕閃道,“芊芊,我先回京了,你在這兒好好玩兒著,有甚麼事,等回京了我們再說。”
馬蹄踏踏,便朝著營地外駛去。
“你醒了?”洪緒帝一副鬆了一口氣的腔調,輕聲道,“朕將你帶出來,卻讓你傷成瞭如許,朕這內心實在是……今後,也不知該如何與謝卿交代。”
洪緒帝彷彿這纔想起高昆被他教唆著去調查這樁不測了,神采間多了兩分恍然,“老六辦事也是穩妥的,那你便快些去辦理,也好讓他們快些出發。”
謝璿腔調淡淡道,“傷得有些重,以是,要回京去醫治。”
“大哥。”謝璿本就坐在床榻邊,第一時候發覺到了謝珩的復甦,急喚一聲,便是張了張口,想說甚麼。擱在榻邊的手,倒是被死死壓住,謝璿抬起眼,望向謝珩,剛好瞧見他望著她,悄悄搖了點頭。
“這身上的傷看著嚇人,但已經措置過了,冇有大礙,也無關性命之憂。隻是這腿……”洪緒帝略略頓了頓,然後,才又道,“方纔程太醫的話,你們兄妹想必都聽到了,固然依朕的意義,是最好將人送回京去醫治,可到底還得你們做決定。”
但就那一眼,李雍還是瞧見了謝璿擱在裙上的手,死死揪著裙襬,指節泛著白。
洪緒帝見了,便是忙笑道,“用不著如許,她一個小女人,見兄長傷了,以是有些焦急了,失態了一些,朕難不成還會與她計算不成?”這話倒是對著謝琰說的。
她娘是本性子剛毅的,她一向都曉得,倒是李氏也冇有哭哭啼啼,固然見到她大哥那副模樣時,紅了紅眼眶,但神采還算得沉著,讓謝璿對她刮目相看了一回。
謝珩在榻上強撐著,竟是要坐起來。
兩人對望間,一時皆是無語。
以是,從皇帳內出來,她一刻不斷就回了本身的營帳,批示著四個丫頭快手快腳地清算東西。
差未幾清算安妥的時候,曹芊芊來了。
謝璿略一遲疑,到底曉得攔不住,便幫著將謝珩扶坐起來。
但是謝璿隻是坐在床榻邊兒上,低垂著頭,臉上神采看不清楚,更彆說,往他看來一眼。
肖夫人和李氏都已等在二門處了,而隨行的,另有早就備好的抬榻。
說著,竟還要不顧身上的傷,彎下腰去叩首的模樣。隻是,一動,到底便是扯到了傷口,謝珩極能忍,麵上還冇有顯出甚麼,可行動卻略略遲滯了一些。
“臣女見過陛下。”謝璿的聲音很低,似是決計壓抑著甚麼,眼圈也泛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