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徹夜要在山中度過了,蘇行之心頭揣摩著。
“這纔是乖孩子!”蘇行之見戰略得逞,滿心高興,並相稱手欠地摸了摸白曄的臉。
白曄冷著臉,不與他多費口舌,在蘇行之看來,的確是馬兒看了他一眼,他卻狠狠瞪了歸去,殊不知這小龜精樣樣利索,就是說話忒慢。
“也罷,那便一起吧。”白曄順著他遞出的橄欖枝,承諾了下來。
“神駒。”白曄清冷的童聲冷不丁響起。
“冇,趕你的路。”
阿龜在原地愣了愣,隨即跟在兩人身後。
“怎……麼……變……小……了?”阿龜此次冇止住:“不……過……依……舊……美……如……畫,我……好……”
玄色的馬兒配上紅色的韁繩,倒是格外養眼,隻是……蘇行之看了看它四條短小的馬腿,不免感喟,當真是毀了這神駒的形象,如何看如何像隻龜。
“你不跟我一起走?”蘇行之一臉迷惑。
“帶著你的馬,走吧。”白曄話鋒一轉。
思及此,白曄無聲地歎了口氣,說道:“好馬不在其表,能跑便好。”
“今後便喚你阿龜吧!”蘇行之說著,自作主張地抱起白曄,將他放至馬背上,縲起韁繩向前走去。
“嗤嗤”矮腳黑馬兒收回哼聲,隨即狠惡地搖擺起家子,將身上的水珠甩下,黑眸子子朝白曄眨巴了幾下。
隻見它的頭顱又向上浮出了些,暴露一截頸項,項上的鬃毛因濕了水而貼在頸側,水珠沿著鬃毛滴落到池麵,蕩起一圈圈水波。
蘇行之愣了半晌,才漸漸回過神,看向麵前的矮腳馬,見它正眨著烏黑的眸子看著本身,且氣味安穩,一點兒也不像是剛奔馳完的模樣。
蘇行之看著他的背影,半晌冇出聲,忽得想起了甚麼,眸中一亮,繞到白曄身前說道:“白曄,記得你說你在被人追殺?”
不過,當蘇行之看到它四隻馬腳時,頓時哭笑不得,這匹“黑馬兒”的四肢竟隻要淺顯馬兒的一半高。
看了幾圈,並冇有發明任何支撐點,“黑馬兒”放棄了,隨即稍稍向後退去,忽得一聲嘶鳴,揚起前蹄從水中一躍而起,濺起數尺高的水花,穩穩鐺鐺地落在了岸上。
阿龜見白曄與本身搭話,歡暢得顛了顛身子,他在荷花池中待了五百年,這但是王對他說得最長的話,常日裡隻要見他冒頭,王便會施法把本身打回池底,哪有這類近身打仗的機遇。
“你先把手鬆開。”白曄冷道。
看來,小龜精在他的荷花池中修煉了五百年,道行也不過如此了。
白曄當真是一言難儘,便不再開口辯駁,隻對著小龜精悄悄使了個眼色。
白曄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蘇行之,隨即側過身去,背對著他。
半晌後,“黑馬兒”便在鄰近岸邊處停了下來,歪著腦袋向兩邊張望著,似是在尋覓更利於登陸的地點。
阿龜終究關起了話匣子。
“你小小年紀,又被人追殺,我實在放心,既然瞭解一場,你若無處可去,何不與我一同進京?也好有個照顧。”蘇行之此番話字字句句皆發自內心,他也不知為何要把這少年留在身邊,隻是憑著直覺。
又向前行進了數百米,翻過一座小山坡,麵前呈現了一片山穀,在山穀的最西邊,彷彿聳峙著三間陳舊的小屋,窗子內模糊透出昏黃的亮光。
“咳咳!”蘇行之假咳兩聲,收回擊臂,總覺著心中不鎮靜,便又伸手捏住了白曄白淨的臉頰,說道:“你這小孩兒也忒不近情麵,不但不感激我護著你,竟還用這類口氣與我說話,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