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曄被他一句話打斷思路，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窄床，頓了頓，說道：“你睡裡頭。”

“那就有勞了！”

香爐外型非常奇特，不似平常香爐模樣，周身雕滿斑紋，細看那紋理，越看越像枯骨，當真詭異至極。

“是呀，女人怎會曉得？”

柴姬將茶壺放回桌上，對著蘇行之微微一笑，回身向另一間屋子走去。

“我不餓，你快吃。”

蘇行之這才大膽地吃起來，粥雖平淡，但這小菜味道實在不錯，因而也夾了一顆放入白曄碗中：“你也吃！”

填飽肚子，蘇行之頓時渾身鎮靜，解下腰間的酒葫蘆，抬頭喝了幾大口，隨即歎道：“有酒有菜，人生足矣！”

蘇行之迷惑地看向他，問道：“如何了？”

“想必二位還餓著肚子吧？”柴姬邊問邊提著茶壺給兩人倒茶：“先喝點茶解解渴！”

“那裡，挺好的！”蘇行之笑道：“那女人也早些安息吧，忙活半天了！”

柴姬稍稍一頓，從門縫中打量著蘇行之，見他墨客打扮，麵龐清雋，態度誠心，又向他身後望去，便見一名白衣少年騎在馬背上，垂著視線，因為光芒暗淡，看不清少年的長相。

“那便好！”蘇行之不再說話，低頭喝著粥，很快便見了底。

“女人，恕小生打攪了！”蘇行之雙手抱拳，含笑道：“我等趕了一天路，路經此地，見天氣已晚，這山中又無落腳之處，便想在女人這借宿一宿，不知方不便利？”

“看來今晚咱兩要擠一擠了！”蘇行之看著那張侷促的床鋪，對白曄說道。

見他說得不容回絕，蘇行之也就勉為其難將他那份一併處理了。

“怎會嫌棄，女人情願收留已是萬分感激了。”蘇行之客氣了一句，讓白曄先坐下，本身將背上的揹簍卸下，安排在一旁，繼而在白曄身邊坐了下來。

白曄天然曉得他甚麼企圖，因而微微點頭，拿起筷子，從麵前菜碟中夾起一顆菜葉，遞到蘇行之碗中，說道：“吃吧。”

蘇行之這纔看清女子的樣貌，她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一身素色衣袍，烏黑的秀髮簡樸地用髮簪盤起，眉眼彎彎，膚白唇紅，邊幅雖算不上絕色，但也溫婉清秀。

“呃……”蘇行之大窘，像隻吃驚了的小獸，倉猝翻過身去，心跳更是冇了章法，他如何也冇想到白曄竟會發覺到。

這讓貳心中非常不解，他並冇有龍陽之好，也對孌童毫無興趣，可為何……那種感受實在是說不上來，令貳心中黏黏膩膩，非常不利落。

這時布簾被翻開，柴姬手中端著托盤向他們走來，臉上帶著含笑，邊走邊道：“久等了，小女家中貧寒，也冇甚麼好菜接待二位，隻一些野菜清粥。”

“本來如此。”蘇行之頓了頓，“女人一人住在這山中，可驚駭？”

“噗！”柴姬嗤笑一聲，心道：好一個酒鬼，死前且讓你再享用一番罷。

他的雖聲音不大，卻在這空曠的山穀中迴盪了好一會才消逝，讓人不寒而栗。

“嗯。”蘇行之應了一聲，緊緊閉上眼睛，迫使本身沉著下來。

“你可看夠了？”白曄清冷的聲音不帶一絲起伏，聲音雖不大，但在這沉寂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楚。

蘇行之看癡了，鼻中模糊嗅到幾絲白曄身上淡淡的荷花香，一股奇特的悸動湧上胸口，心跳不由得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