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世的影象在腦海中回放實際也不太短短數秒。
“我已讓人動手安插東院暖閣,但本日怕是不能完工。”男女之間,女子合該主動。
“兒臣……確是偶然於皇位。”微生瀾低下頭,她終是要孤負母皇的等候的。
“師尊……我籌算入仕。”微生瀾俄然直視著容璟清冽的雙眸陳述道,對容璟驀地投來的核閱目光不閃不避,安然鵠立。
猶記得母皇予她封地前曾問皇城以內她可有看中的處所,當時微生瀾便心念一動想到了柳苑。當今柳苑隻是昭王府中的偏隅一角,上一世她從宮中搬入王府後就未曾再踏足此地……直至有人通傳柳苑失火。
容璟隻是不肯她在這等首要的事情上不經沉思熟慮便等閒做出決定。
……
“你既喚我師尊,我自當傾我所能。”彷彿在說著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容璟清冷的聲音中無半分遊移。
不到一盞茶的時候他們便行至目標地。
經曆過這統統又幸而重生的微生瀾才真正明白了,權勢這東西為何能讓人明知是飛蛾撲火,卻仍前赴後繼。
“我不爭,彆人一定就會放過我。師尊可知,我這幾日的昏倒實有二皇姐的手筆。”栽贓讒諂這等手腕微生瀾用起來也是得心應手,再者二人之間容璟毫無疑問會信她,這臟水微生瀾潑的是毫無壓力。她那二皇姐將來做的又豈止比這過分千百倍。
雲笙那句‘柳苑的下人對側君非常怠慢’確切不假,隻觀這貧乏修整的院落便可知一二。這般想著,微生瀾也垂垂冇去了麵上笑意。
這麼想著,微生瀾便將目光轉到祈晏身上了。她實在從未當真看過這個與她有一夜*的男人,不管上一世還是這一世。
“我若想要阿誰位子,您會幫我的是嗎。”微生瀾超特彆窗眺往皇宮的方向,雖是問句用的倒是陳述的語氣。容璟上一世是為護她而亡,那些虔誠於她的人大略也都未能逃脫微生玘設下的死局。
他是心疼他家公子,若非虞家式微,祈晏何必蒙受這些痛苦。
微生瀾沉默著對座上之人深深伏了一禮,回身拜彆。行至門前之時,她聞聲景帝的低聲自語:“朕留不住他,也留不住你……”
二人更往內裡走去,途中仍然不見半個本該在院落等待的下人。容璟察看到身邊女子更加安靜的神采,有些迷惑,不明她因何而怒。
論武學,他自傲不輸於任何人,但他再如何強大也隻要一人……一人之力,如何能事事護得她全麵。
“書言該是快回到了。”祈晏的麵龐較凡人而言稍顯慘白,但除增加幾分病弱之感外,並無損其一身風華。
可這一眼望去,柳苑與微生瀾最後影象中的清幽喧鬨之地實相去甚遠,反倒與最跋文憶中的殘垣斷壁有境態上的類似。
現是辰時,她來此之前並未讓人事前傳告,院中又無人等待,也就更不料外這跨入門檻後無人相迎的景象了。
柳苑位於王府的西邊院落,與書房這等平常起居用地相距頗遠。她當初將人安設在那處,撤除幾分眼不見為淨的設法外,更多是出於一種防備心機。
“祈晏很好,謝王爺體貼。”說著客氣的回話,祈晏的目光似不經意遺落到容璟身上,隻一秒便收回。
半月火線才一臉歡騰地對他說‘終究能分開皇宮這鬼處所了’,還說隻想放心腸當個閒散王爺。本日卻一變態態穿起了玄色冠服,褪去慣有的溫雅笑意,一派沉寂模樣地說‘要入仕’。以往成心斂起的鋒利鋒芒,這一刻也倏忽在他麵前展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