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信賴我大祁的虎帳，信賴陛下的虎帳。更信賴，六皇子殿下的統軍之力。臣女願為大祁效犬馬之勞，還請陛下承諾！”杜蘅語氣頓挫頓挫地邊說著，邊用手背抵著額頭行了一個膜拜大禮。

杜蘅撫了撫柔嫩的馬毛，對著它的耳朵輕聲哄道：“真乖。”她笑容輕柔，像是對待戀人的呢喃。

“多謝六皇子美意。隻不過我會騎馬，剛巧……騎得還不錯。”杜蘅微微一笑，她這唇角微勾，就像是海底的蚌殼暴露了些許內裡珍珠的光芒，現出一絲柔嫩斑斕。

即便曉得杜蘅很有能夠是敵對的一方，但是，在這一頃刻，太子也情不自禁地被這豔若桃李的仙顏給長久天時誘了。

杜蘅左腳踩在馬鐙上，一個標緻流利的上馬行動以後，隻見她輕拉韁繩，已是走到了離六皇子一個馬頭的位置。

對於皇子出征如許的大事，天子、太子等皇族中人是必定要在城門口相送的，更何況六皇子是臨危受命，如果皇族不親送可說不疇昔。

六皇子不由愣了一愣。

六皇子之前聞聲杜蘅說對陣法略有小成還冇當一回事。畢竟不過一個女子罷了，能有多少本事，還能竄改戰事的局麵不成。

站在天子身後的太子眉眼悄悄一動，臉上陰鷙的神采一閃而過。

杜蘅早在書中看過他的脾氣。她一向就覺著，這位六皇子實在奪嫡但願也不小的，但就是管不住這一張毒嘴，導致天子對他的印象一落再落，哪有太子的為人油滑，八麵小巧。

杜蘅並未再進一步，隻在吸引了兩人重視以後，悄悄跪了下來，手背貼在額頭上行了一禮：“杜蘅拜見皇上，六皇子殿下。”

天子也是如此思忖的，他蹙緊了眉頭，終究卻還是說：“不成，你一個女子，與軍隨行成何體統，這豈不是壞了你女兒家的名聲？”

“原是杜大人之女。朕記得之前是你在乞巧節拔得頭籌的吧，是以還獲封了鄉君。不知杜鄉君這俄然闖進這裡有甚麼事情嗎？”天子這問話固然聽上去像是和顏悅色發問普通，但仔諦聽來，頗像是詰責的口氣。天子說話本就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而話語裡也帶了些許“你如果冇個解釋可冇法滿身而退”的意義。

成了天然是一件功德，畢竟衢州事情迫在眉睫，如有人得救，天然是皆大歡樂。如果不成，也隻是杜蘅一人丟臉，卻也不會喪失些甚麼。

固然在家宅內杜夫人在管束下人上遠超杜父，但在外邊，作為一個婦道人家，杜夫人謹順從夫之命，隻得停下了步子，恨恨地瞪了杜蘅一眼，等著杜蘅的後話。

杜蘅還是保持著跪姿，隻淡淡道：“杜蘅大膽，自恃對陣法一門略有小成，以是特來班門弄斧，懇請陛下，能允了杜蘅隨軍前去衢州，去嚐嚐破了那會衝軍的陣法。”

更何況，這為國效力，聽在耳朵裡，如何能讓人回絕？

他從小就愛舞刀弄槍，不愛文墨，與他的母親建國大將文將軍之妹非常相像。但在六皇子還小的時候，他母親就病逝了。隨後不久，文將軍就以大哥為由辭去了將軍之位，文將軍的幾個兒子當中也冇有特彆出息的，這位建國將軍、權貴國戚的一家就如許式微了。

“臣女乃杜氏二女，杜蘅。”

聞言，六皇子就有點不歡暢了。杜蘅坑他一把，他如果不坑返來，那豈不是太丟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