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杜大人之女。朕記得之前是你在乞巧節拔得頭籌的吧,是以還獲封了鄉君。不知杜鄉君這俄然闖進這裡有甚麼事情嗎?”天子這問話固然聽上去像是和顏悅色發問普通,但仔諦聽來,頗像是詰責的口氣。天子說話本就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而話語裡也帶了些許“你如果冇個解釋可冇法滿身而退”的意義。
天子也是如此思忖的,他蹙緊了眉頭,終究卻還是說:“不成,你一個女子,與軍隨行成何體統,這豈不是壞了你女兒家的名聲?”
如此群情所向,他如果回絕的話,這就是違背民意。雖不是甚麼大岔子,但如果他分歧意杜蘅前去,屆時如果戰事得勝,到時候群情有所氣憤,不免不會想是因為他回絕了賢達自薦導致。
六皇子不由愣了一愣。
更何況,這為國效力,聽在耳朵裡,如何能讓人回絕?
這位六皇子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大大小小的戰事經曆過很多,算是被戰役浸禮長大的。
這類從冇上過疆場的女子,即便真通些許陣法,隻怕在這趕路途中就得費事不竭了,帶著她也和帶著個累墜差未幾。就算能對峙到最後,估計瞥見這等鮮血淋漓的場麵,也得昏個七/八次的。
隻見杜蘅吹了個口哨,一匹近兩米高的小紅馬在人群以外蹄子一揚,在一眾貴女的嬌呼聲和遁藏的混亂中,硬生生開出了一條道來,蹄子精確地停在了杜蘅的身邊。
太子第一時候想到的就是奪嫡。
他本想勸天子這千萬不成的,但群情所向他豈能看不出來。如果他這時候說話,那不但是駁了民意,更是駁了他父親的麵子。以是他不能。
成了天然是一件功德,畢竟衢州事情迫在眉睫,如有人得救,天然是皆大歡樂。如果不成,也隻是杜蘅一人丟臉,卻也不會喪失些甚麼。
杜蘅撫了撫柔嫩的馬毛,對著它的耳朵輕聲哄道:“真乖。”她笑容輕柔,像是對待戀人的呢喃。
這位六皇子固然對皇位也野心勃勃,但實在是諷刺太強了,這一句話下來,天子都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