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入耳她這麼說，另有點不美意義，低著頭吃餅。

“我的傻兒子，你如何不反過來想想呢？你惹了這麼大個爛攤子，我們孤兒寡母的，能打得過那些官兵嗎？有個會武功的跟在身邊，也是個照顧。”

徐母急了：“如何是我亂牽紅線，你還瞧不上人家是如何的？”

徐母瞥他一眼道：“進了我們徐家的門，今後就是徐家的媳婦，那還不是該當的嗎？”

徐中一口咬掉一大塊，嚼得津津有味，這些天來被溫白陸追得東躲西藏，隻覺有好久冇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

“看把你樂的。”徐母瞪著眼睛給他拍背，嗓門也高了很多，“也是，我兒子又不傻又不瞎的，娶個這麼都雅的媳婦能不樂意嘛。”

徐母看看他兒子，又偏頭看看盧淵，隻感覺不成思議，很久纔回過神，拉徐中過來壓著聲音問道：“臭小子你誠懇跟娘說，你跟人家圓冇圓房？”

等眾官兵急倉促追到渡口，哪另有半條船的影子？他們忙朝遠處大聲號召，眾船家卻隻顧著撈銅錢，冇心機理睬他們。

冇想到徐母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叉著腰道：“分歧意？他憑甚麼分歧意！皇上也得講事理是不是，都拜堂圓房了，不能因為不是閨女就認賬吧？”

船伕撲騰著爬起來，見劃子已駛出丈遠，急喊道：“船！我的船！”

徐中好輕易喘順這口氣，看著他娘道：“我甚麼時候說我樂意了，娘啊，你彆亂牽紅線行不可？”

雨點抽成頎長雨絲，淋在人臉上涼津津的，徐中抹了把臉，見前無反對，後無追兵，銀帶子似的大河之上，隻飄零著這麼一艘劃子。

徐母在艙裡點起兩盞燈，又把外間高高挑起的燈籠一一點亮。

“哎，行啊，我兒子總算是個大人了。”固然早曉得徐中不愛女人愛小子，和盧淵結婚也不是兩人甘心的，但徐母內心仍有種說不清的感受，真像看著兒子娶媳婦了似的。

徐母把最後一口餅也塞進嘴裡，拍了鼓掌道：“我看就這麼定了，皇上不是給了你一把扇子嗎，轉頭也把我們徐家的傳家寶貝給他，勉勉強強就算是合端方了。”

徐母拿帕子浸了浸河水，搭在盧淵額頭上給他退熱。

徐中悶著頭不吭聲，心想，可不是我膽量小，是娘你膽量太大了點。

徐中也把竹篙往船頭一橫，哈腰衝進艙內，衝他娘喊：“快去裡頭躲躲！”

徐中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我還是感覺趁他現在冇醒，把他扔河裡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