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還好，一提起來，盧淵更覺無地自容。

“喪事？”溫白陸眯了眯眼，厚厚脂粉也遮不住一臉怒容，“殿下是說為了請敵國公主入楚為後，承諾把五座城池獻給魯國的喪事嗎？”

但方纔被徐中弄了幾次，可說是花腔百出，遠超出他二十幾年來所知所感。

他從案上取來一份戰報，順手扔在太子身上，道：“上月傳來捷報，孫元帥好不輕易拿回兩城，我已頒令嘉獎，犒賞全軍。殿下倒是好大手筆，一張嘴就是五城，邊關將士若曉得了，怎不寒心？”

他一開口，才發覺嗓子啞得短長，想及其中啟事，不由煩惱得緊，臉上剛褪下的熱意又湧了上來，乾脆抿住嘴，不再說話。

“一想到溫賊現在正誌對勁滿，坐享我盧家的大好江山，我就恨不得當即穀馬礪兵，揮師打回上雍去。”

徐中先服侍著盧淵享用了一回，本身也廚子上來，趁男人失神的當口，又把兩人的傢夥抓在一起，憑著本能行動起來，三番兩次，夜深才完事。

盧淵遁藏不得，乾脆伸出根手指，把徐中的腦袋撥轉個方向。徐中吭哧兩聲，也冇醒轉，兩腿騎著被子，衝牆持續睡去，一夜無夢。

太子煩躁地踱了幾步，俄然道：“不可，不能再等了，本宮須得馬上即位，以免夜長夢多。”

“身上黏著不好睡覺，我給你擦擦。媳婦兒，你想甚麼呢？”徐中一邊解釋，一邊擠眉弄眼地壞笑，末端才把布塞人手裡，道，“要麼你還是本身來？”

他這纔想起，天子駕崩那日，他一時對勁失色，曾背後裡痛罵溫白陸常日氣勢放肆，目中無人，並以宦官謂之。現在看來，竟是被他安插在東宮的眼線告了密！

太子像不熟諳他似的，睜大雙眼打量幾次，忽而也笑了笑，調侃道：“你又比我好到哪去？要不是你玩弄權謀，禍亂朝綱，局勢何至於此？你現在同本宮講忠君愛國？笑話！”

“日子還長呢。”徐中枕著胳膊，仰躺下來，“彆看他現在吃香的喝辣的，將來總有遭報應的時候。”

太子驀地色變，斥道：“溫白陸，你是甚麼身份，敢同本宮這麼說話！”

太子說罷，將那封戰報拍在案前，揮袖而去。溫白陸僵立很久，力量一卸，終究跌坐進椅子裡。

陪侍寺人抓著飛落的信鴿，從細筒裡取出字條，呈給溫白陸。

太子神采一陣青一陣紅，張口結舌，好不出色。溫白陸卻當作冇看到般，咄咄相逼。

“殿下這般心急，連前來聯婚的魯國公主也不等了？”溫白陸不待他說完，冷冷地插了一句。

“是本宮不叫他們通報的。”太子擺了擺手，叮嚀世人退下，這才負起雙手，冇好氣道，“有甚麼可通報的，明天是太子，明天還不必然是甚麼，清淨點好。”

溫白陸順手展開，掃了一眼，本就充滿陰霾的臉更加黑沉。他手指一攏，將字條捏成一團，投進炭盆裡。

溫白陸望著鏡中那張臉，很久，諷刺地笑了一聲。

剋日，嶺南與江東各地皆有義兵起事，占據城池要塞，以清君側為名屯兵積糧，氣候漸成。

上雍城，禁宮。

冇想到終歸是金枝玉葉，才吃了些苦頭，受了些委曲，人便瘋傻了。

溫白陸笑了一聲，不置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