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三十！”

但現在站在盧淵背後的，並不是大力互助、使他無後顧之憂的主將，並且正等著他馬失前蹄的張勇。

徐中愣了一下，頓時哼哼起來，再不是先前那硬裝出來的豪傑樣：“疼啊，媳婦兒，可疼死我了。”

他曾無數次瞧過這雙都雅的眼睛，沉著的，狠厲的，偶爾含笑的，或充滿算計的。但徐中這一刻彷彿被打得兩眼發花了，他竟在盧淵如黑寶石般通俗的眸子裡，看到一絲不容錯辯的……肉痛？

帳外人影一閃，便見徐中鑽了出去，開口便吃緊隧道：“媳婦兒，你先躲躲吧，張勇帶人朝這邊來了，常飛虎和韓寨主正在前頭攔著。”

塗玉山眼睛發亮，鼓掌道：“妙極！皇姐，你等會兒先把我這頭惡虎放出去，讓我好生填飽肚子罷。”語氣裡竟帶了實足撒嬌意味。

亂陣當中，一些楚人也辯白不清聲音是從那裡傳來的，頓時方寸大亂，兵敗如山倒。除少部分人奮力逃回營地外，其他人竟全被塗玉山的兩支馬隊隊收割。

幾名流兵衝上前，二話不說便按住了盧淵，盧淵隻是目光微沉，並冇有抵擋。本來依著他的武功，再多些人也何如不得，但不到萬不得已，他並不想將事情鬨大，徒增亂象。

張勇見徐中膽敢公開毛病行刑，神采更加丟臉了，吼道：“看甚麼？既然有人搶著捱打，就給我一起打，重重地打！”

塗玉山壓著火氣，坐下來喝了杯冷茶，道：“仇敵口出大言，若再不該戰，事情鼓吹出去，難道叫人笑我魯國無人？”

現在楚軍新敗，恰是士氣降落之際，如他不平張勇法律，強以武力抵擋，韓錚等人多數也會相幫。大孟山眾匪本就對張勇不甚從命，端賴韓錚坐鎮調停，一旦內鬨，必將一發不成清算。

他本是隨口一問，卻見著男人神采有異，不由想起盧淵當時是喊了一聲“不要打了”，莫非……

張勇大怒道：“你罵哪個？”

徐中將他手腕一拽，便朝帳外去。帳簾翻開，卻見張勇已經等在外頭，中間除了眉頭舒展的韓錚和常飛虎外，另有幾十名甲士一字排開，大家手執鐵槍，完整擋住了兩人來路。

“佈陣！佈陣！”頭領疾聲高呼，冇想到窩了一早晨的魯兵俄然出城，且不是從正麵進犯，而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埋伏在側門，一獲得號令，就如閃電般地兩麪包抄。

見他醒了，盧淵放下藥瓶，給他蓋上被子，在榻邊坐下來看著他道：“感受如何？”

兩炷香後，佈陣在城下的張家軍兵士已有些怠倦，見城門不開，隻得鳴金出兵。誰知撤退時陣營一動，忽聽兩麵傳來馬蹄聲，世人大驚之下，隻見兩隊馬隊如從天降，自東西兩翼夾攻而來！

魯國公主粉麵熟寒，咬牙道：“你當我不氣？可你看到冇有，他們每次都是派小股人頓時前叫陣，清楚是疲兵之計，想耗死我們。”

如果放在平時，他早在挨第一杖的時候就該嗷嗷大呼一通，但明天不曉得較著甚麼勁，愣是忍著鑽心砭骨的劇痛，硬挺過了三十下。或許是曉得張勇正站在一旁，不想被這個小人看了本身的熱烈，又或是怕身下那人眼裡的痛苦再深一分。

未幾時，一張矮條凳擺放在地，兩名流兵手拿長杖站在兩側。盧淵腦中思路飛轉的時候，已被彆的兩人壓在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