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一抖,望向長淵:“這但是你用心做來誆我的?你如果想開我的打趣,大可選些旁的體例,作這些個酸詩是為甚?”她見到長淵目光玩味卻安然,再看了一眼那信上的詩歌,牙根又忍不住一酸,“你可曉得這上麵寫的是甚麼?你必定是來看我笑話的罷。”
此時她嘴裡恰吃著一顆酸梅乾,看過這詩,幾乎連牙都要酸掉了。
曦和揚眉:“我的?”她猜疑地伸手接過。
曦和咂了咂嘴,看著那詩,道:“那你說,我該如何回他?”
“你同分歧意?”
長淵唔了一唔,點頭:“必然帶到。”
那小仙官回過神來,將嘴巴閉上,趕緊端出個笑容來:“太子殿下要在尊神這兒小住,叮嚀小仙送些換洗的衣物來。”話音落下,卻見自家太子眼風裡涼涼地瞟了一眼過來,有淡淡的警告,心下曉得此番見到的事兒決計不能向彆傳,一方麵鎮靜著他們不近女色的殿下終究開竅了,此番開竅的工具竟然還是往年他們隻能在畫像上見到的尊神,另一方麵又可惜自個兒可貴得了這麼一樁四海八荒皆會為之猖獗的八卦,竟然還得捂在肚子裡不能說,太子殿下忒不近情麵,這委實是要憋死人喲。
曦和斬釘截鐵:“誰都不能說。”
言下之意,他綁架了你一回,你竟然還對他刮目相看了。
信上白紙黑字,條記草率狷狂卻很有氣勢——
嬰勺正色:“師父教誨徒兒,做神仙要守規懂禮,與報酬善,不成論閒話,不成動惡念,不成生是非。”
“哎,話彆說得太滿,你同他才瞭解多久,這麼快便斷了人家的念想總歸是不太好。”長淵晃了晃腦袋,道,“你也老邁不小的了,我已熟諳你這麼十數萬年,也未曾見過你身邊有個能依托的人,是時候考慮這個事了。多來往來往,相處下來再說。”
“你我彆離一個月,你就隻要這些話同我說?”
嬰勺抱著施禮,哀怨地望了他們好久,然後才三步一轉頭地走了。
有兔子蹦上廣胤的膝頭,毛茸茸地團成一團過來蹭她的手,曦和一笑,順手將那一團葉子拋下去,兔子喜滋滋地用前爪和腦袋推著光團往中間去。
長淵一偏頭躲開,笑道:“可貴有這麼個熱烈,不看白不看麼。”
廣胤垂眼看著她,唇角銜著懶洋洋的笑意:“我已交代了崇光和二弟,有他們倆在,曲鏡討不了好處。我便趁此機遇偷個閒,來你這兒過舒暢日子。”
鳳飛遨遊兮,四海求凰。無法才子兮,不在東牆。
曦和道:“在其位,謀其政。曲鏡雖說野心大了些,手腕多了些,總的來講還是很有本事的。你們二人職位附近,脾氣雖有分歧,但總能取長補短,如果你能跟曲鏡有些友情,想必這戰事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不過這類事強求不得,我隻是隨口一說。”
曦和將信裝複書封裡:“這事今後再說,你替我給他帶個口信,曲鏡其人做朋友還行,做伉儷就算了罷。”
“……不可。”廣胤回絕得毫無餘地。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
信封上,一列狷狂適意的草字——“曦和親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