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麼時候竟睡成瞭如許？！

張嫂抹著眼淚站起來，不美意義地笑了笑，將玉瓶還給蕭淮，又慎重其事地彎了哈腰，這才道：“打攪了兩位公子安息，夜已經深了，兩位歸去歇著吧。”

“甚麼東西？”樓湛歪頭看去，見是一個編織好的長長籮筐，頂上還被一個蓋子封著。

天光乍亮，馬兒歇息了一夜精力充分，快速奔騰著。未幾時，火線現出一座龐大而陳腐的城池，光陰的陳跡猶在高大的城牆上密佈著，不管是雨露風霜，還是刀劍劃痕。

時候一點一滴逝去，夏季老是天亮得極早，天矇矇亮時，樓湛撐著下頷在桌上有了些乏意，蕭淮也撐著下頷，含笑盯著她，想等著她睡著了抱去屋裡睡會兒。

蕭淮姿勢文雅地搖點頭：“公子如何了？”

樓湛聽得神采一沉。

夜色深沉，被吵醒了一次，樓湛卻睡不了回籠覺了，坐在桌邊盯著外頭天幕上的星子發楞。

豫州太守大人有位千嬌百媚、我見猶憐的侍妾，極受太守大人寵嬖，出入都照顧著。前不久那侍妾俄然染了怪病，臥床不起，奄奄一息，太守大人急得跳腳，廣招名醫來也治不好，最後去了個江湖方士。

這是……中毒了？

兩人對視一眼，俱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迷惑。

世人略帶猶疑地盯著小虎，過了半晌，小虎臉上的青紫垂垂褪下，呼吸也漸漸均勻起來。四週一邊吸氣聲，張嫂怔怔地看著垂垂規複過來的小虎，眨了眨眼，眼淚又滑了出來。

張嫂哭得紅腫的眼睛裡卻閃過一絲亮光，趕緊接過玉瓶，倒出一粒藥丸，謹慎翼翼地塞進小虎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