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羅,不要恨我。”他低聲道:“我會帶著你們去一處更好更安然的地點。我們能夠去投奔晉國,聽聞晉王太子李天逍禮賢下士,很多能人都已聞風而去。”
如許的鳳朝歌,她再也看不懂。
元青低了頭不語。雲羅輕聲道:“學武功隻是一人敵,若能學大聰明則可天下皆在你手,到時候還擔憂報仇不了嗎?”
元青看了他一眼,扭頭走了出去。雲羅亦是沉默下來。從梁京一起如喪家之犬逃出劉皇後追殺的魔爪,顛沛流浪自是不必說,喪家失國的痛更是日日夜夜錐心砭骨。鳳朝歌從打擊中規複過來以後大病了一場,肥胖很多,唯有一雙眼神更加鋒利如刀,深沉無底,連在芳菲樓中看慣了人間百態的她也感覺心驚。
雲羅抬開端來,美眸幽幽冷冷地在他肥胖卻還是不改半分風采的麵上掃過。她收回擊,淡淡道:“恨與不恨對殿下很首要嗎?”
雲羅牽了牽嘴角,他本是皇子卻前去投奔另一名皇子,這份屈辱他能忍,她又有甚麼來由說不呢?
“雲羅。”門邊不知何時走來鳳朝歌。他還是一身白衣,眉俊美如昔,一雙墨瞳烏黑晶亮如黑曜石。束髮上的鑲紅玉束帶換成了簡簡樸單的一條紅色緞帶,周身的潔白令他如謫仙。翩翩天孫即便落魄到了灰塵中仍然另有一份傲世的氣質在。
梁國一朝劇變,天翻地覆。銚鴀殩曉史乘上的寥寥幾句,便是一場朝代更迭的血雨腥風:帝崩,皇後劉氏閉宮門,矯詔捕殺朝臣。三皇子走,大皇子立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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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羅收回思路,看了一眼,含笑道:“青兒寫得很都雅。”
元青低頭冷靜,拿著寫好的字捏成了一團。
她抬眸看著身邊已心神不在的鳳朝歌,終是甚麼都不肯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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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出去,讚道:“元青寫字很都雅。”
鳳朝歌輕歎一聲,將她摟入懷中。他的度量一如昔日寬廣而溫熱,帶著他身上特有的清爽香氣,統統彷彿當日還在梁國之時。
麵前茶香悠悠,卻洗不去一個多月前那一天春雨的肅殺與絕望。雲羅看著麵前清雅的茶盞,怔怔出了神。
雲羅一怔,很久才道:“青兒,你是要學一人敵,還是學萬人敵?”
房中溫馨下來,鳳朝歌忽地握住她的手,緩緩問道:“雲羅,你恨我嗎?”
“姐姐,那我甚麼時候能夠跟晉哥哥學武功呢?”元青睜著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殷切地看著她。
隻是他彷彿忘了,她與他婚約還在身,若熱孝之期未結婚,這一蹉跎將是三年風景。亂世中的三年甚麼都能竄改。……
“姐姐,你看我這些字寫得好不好?”麵前伸來一張寫滿了小楷的宣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