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失憶女郎_二 月夜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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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過溝坎喊聲哥,

半夜次上雞打鳴,

憨哥說聲我不累,

右手托的高點盤。

不錯!恰是牠——望月鱔!漢玉不由動了憐憫之心——不能讓人捉去吃了,得把牠抓起來養著,留著治村裡小孩子的‘皰耳風’。他趕緊脫掉鞋,伸腳下田,幾步探去,右手中指在水麵一掠,就把那黃鱔攔腰緊緊掐住,丟進了簍子。漢玉從小就是捉泥鰍黃鱔的妙手——泥鰍隻服花(捧),黃鱔隻服掐。

不會吧?莫非是牠?!他曉得這一帶冷水田裡有一種毒蛇叫‘泥蛇’,尺把長,頭上有個小白點,像有三隻眼睛。牠遍身烏黑,平常躲在泥塘裡,不輕易碰到,也不等閒傷人。五更前後,出來喝薪露,以是也叫‘五更蛇’。一旦踩著牠,被咬一口,非常傷害!人們說:泥蛇三隻眼,咬著就辦棺材板!可見其毒非常!是不是被這毒東西咬了喔!?漢玉不由得一陣心慌意亂!他站起家,嚐嚐走幾步,哎呀!腳頸麻酥酥的不聽調了!再一照,隻見全部腳板都紅腫了!

“嗯,鰱殼子已經尺把長了,草魚也有兩斤多,怕人偷。”漢玉家承包多年的養魚塘,本年又歉收在望。

“歸正我也睡不著,雞叫頭遍,你必須在棚裡等我!”翠兒瞪著大眸子,不容漢玉分辯……

“今晚,你、你不回家睡啦?”

“給——風油精,擦在身上防蚊子。”

漢玉掂腳上了田埂,剛哈腰拎起鞋,猛地,他被一個朝他走來的黑乎乎的龐然大物嚇得大吃一驚!定睛一看,本來是條水牯牛。那牛見劈麵有人,也被嚇著,就調轉頭,‘嘩嘩嘩’往水田裡竄!漢玉一看不妙,從速追下去,好不輕易抓住了半截牛繩,牽牠登陸,係在不遠處的一棵小樹上。轉頭再看,呀!秧苗已經被被踩倒一大片!

漢玉拎著黃鱔簍,走出馬擱棚,一邊輕手重腳走在田畈上,一邊摁亮手電筒,漫不經心腸向田埂下的稻田裡照。想想翠兒下半夜要來,內心不由得格外舒坦,就小聲哼起村落小調來——

“籌議甚麼事?”

“叫你拿著就拿著!”翠兒伸手拉住漢玉的手,“村裡悶熱,等一會我也去你那兒……”

“那麼急乾甚麼?等——”漢兒本來想講的話是:那麼急乾甚麼,等我打工贏利返來……話到嘴邊,又嚥下去了。漢玉比翠兒大兩歲,一個客歲初中畢業,一個本年初中畢業,眾所周知,他(她)們倆是望月鄉南台村天設地造的一對。鄉村伢讀書念得晚,初中畢業就有十七八了,就到了訂婚、談婚論嫁的春秋。可就是因為兩邊家裡都不餘裕,兩家人都曉得兩個伢很班配,也有情有義,卻都冇有主動開口——漢玉家一時掏不出聘禮。翠兒家呢,爹老孃有病,弟弟讀書,一家人端賴她照顧,隻得臨時不提她的婚姻大事。

他吸了又吐,吐了又吸,嘴吐乾了,手腳都酸了。人,又累又乏,口,又乾又渴。他歪身喝了好幾口稻田的水,想爬起家,可全部腿像灌了鉛,又痛又硬!又隻好躺在田埂上——啊,背上涼幽幽的,好舒暢呀……

左手拎的金絲壺,

天上的玉輪真亮啊!四周如何如許靜?唉,翠兒,你在棚裡嗎?對,要讓她曉得我在這裡就好了!他想喊,但是喉嚨乾啞。偶然中,他手觸到了身邊的手電筒,就緊緊抓住摁亮,朝看魚棚方向照去。他感受好累,該好好睡一覺呢!想著想著,眼睛一陣恍惚,就昏昏沉沉,真地睡疇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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