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儀一怔，抬起眼，看著他走進屋來，一身灰色衣服，顯得格外沉穩老成。從未想過兩人還能這般獨處一室，心平氣和地說話，舒儀呆呆看著他不語。

昏沉著又睡著了，夢裡狼籍，彷彿是甚麼哀痛的故事，舒儀再次醒來已顛末端中午，天氣陰沉，室閣房外皆是灰濛濛的。丫環見她醒來，打了水為她梳洗，細心而殷勤。梳洗結束，又讓人送來白粥和小菜幾碟。

舒儀昏昏沉沉，身材一時冷一時熱，神智迷離，又始終繃著一根緊弦，彷彿身處險境還未擺脫。在睡夢入耳見熟諳至極的聲音，她心頭忍不住一酸，鼻子發堵，身材垂垂軟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有人扶起她的腰，大掌觸摸在她的肩上，溫熱熨帖，她身材正冷的顫栗，眷戀暖意，忍不住就靠了疇昔，誰知卻被品德開，過了半晌，大掌又將她扶起，她又貼上去，再次被擋開，如此兩回，即便是在夢中，舒儀也感覺委曲的不可，嗚哭泣咽，眼角沁出兩行淚來。

舒儀吃了幾口就再也吃不下，胸口有些氣悶，她抬起手，手腕上空無一物，讓她內心也有空落落的。

很抱愧，這兩天我身材不好，去了北京返來，重感冒，咳嗽十多年冇有好……

回她的倒是鄭穆的聲音，“鐲子我收起來了，等你手上傷好了再戴。”

鄭穆道：“派兩個丫環去服侍。”

舒儀心下一抖，抿著唇久久無語。直到丫環催促，她才接過茶碗，一麵飲一麵問：“師……郡王在那裡？”

鄭穆在書房坐不久，管事來叨教，藥已經煎好，是不是要給配房的客人送去。

舒儀腦中彷彿霹雷隆一聲巨響，好半天賦安靜下來，“守了我半宿。”

舒儀冇有接，問：“這是那裡？”

丫環答道：“是呀。”上前為她攏好被褥，又道，“您身材虛，再睡會兒吧。有甚麼事就叮嚀奴婢會替您做。”

丫環道：“五更剛過，您再睡一會吧。郡王爺守了您大半宿，剛睡下冇多久。”

也不怪下人如此一問，郡王府還從未曾有如許的先例，先前鄭穆照顧人涓滴不假人之手，下人們也不敢擅作主張，事無大小，全來叨教。

守夜的丫環醒來，點起燈，又捧了熱茶來。

可第二日，她就再也找不到他……

藥碗的溫度垂垂髮涼。

這回舒儀彷彿明白了，一小口一小口漸漸把藥喝光。

舒儀糊裡胡塗彷彿聞聲了，唇一張一合翕動，把藥汁湊疇昔，她又不肯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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