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已冇有真正能懂他的人。
杜言淮冷眼睨他。
兵士道:“我來的時候,就有人叮囑,說杜將軍是個光亮磊落的人,最惡感陰私手腕,不易壓服,果然不假。”
廳內沉寂,無人出聲。
“廢太子奪宮逼位失利,莫非另有起複的一日?劉閥再傻也不會乾這類畫蛇添足的事。”
聞聲腳步聲,劉覽扭過甚,等看清杜言淮的模樣,他驀地睜大眼,彷彿見鬼普通,“你、你……杜岩?”
在京中叱吒風雲二十多年,講究風雅的劉老,竟然成了麵前這幅模樣,杜言淮哂笑,“為了逃命,劉老連一把美須都颳了,真是捨得。”
劉覽目中含淚,“胡說,聖上心性稟直,待人刻薄,豈是鄭祐鄭泰那兩個牲口可比……”
杜言淮目不斜視穿過園子,來到花廳。
“將軍想曉得的事,”兵士道,“實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隻是眼下還不肯承認罷了。太子放逐途中出事,是誰給將軍報的信,安排新的身份,又是誰招攬的將軍?”
“將軍。”
劉覽曾以一尺美須為豪,眼上麵對杜岩,又羞又惱又怒道,“德王用心叵測,竟然用一個廢太子的罪臣,江山將亡,老天將亡啊……”
杜言淮打斷他道:“太子也有仁者之風,待人一樣刻薄,你們不也一樣動手侵犯。一飲一啄,不過是因果報應罷了。”
“是劉閥竄改聖旨,謀奪帝位。”
居中捆著一個年過五十,麵色清臒的老者,好笑的是,他身上竟然披著一身女裙,顯得不倫不類,極其好笑。他雖死力做出嚴肅的模樣,可眼神畏縮,露超卓厲內荏。
給他指明門路的人,始終冇有報出真臉孔——杜岩有種感受,這小我他必然熟諳。
劉覽卻已經剛纔的說話中體味到杜岩的企圖,他恥笑道:“杜岩啊杜岩,狂先帝誇你文武俱全,仁義無雙。我看你倒是笨伯一個。”
杜言淮凝睇著他,“派你來的人必然就是德王身邊靠近的人。”
“巧舌令色。”
杜言淮冇有脫手禁止,而是孤身站立在天井中,很久,他感喟一聲。
“好笑你為廢太子複仇,卻被真正的仇家所操縱。輪心術手腕,你可差得遠了。”
劉府花圃的假山石旁站著一個年青兵士。
為太子的複仇要持續嗎?
這一句話直刺得杜言淮心中一痛。他拔劍出鞘,劍尖指向劉覽。
兵士持續道:“將軍治兵甚嚴,對那些陰私機謀的鬼怪伎倆並不善於,可直接用雷霆手腕拿下童奉祖一問便知。德王對將軍已有嘍囉烹飛鳥藏的企圖,不如趁著眼下京中局勢未穩還未翻臉的時候,將軍一試便知德王真正的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