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世子年幼，昆州王倒是手握重兵。

“甚麼事？”

舒儀口氣溫和道：“你纔是將來舒家真正的家主。”

“除了把昆州王拉進都城一灘渾水中，這道聖旨不會有其他意義，接旨以後昆州王也不會有第二個挑選，對我來講，他們都不首要，”舒儀道，“你的挑選才相稱首要。”

兩人對視一笑，像小時候那樣牽動手，即便一句話不說，也感覺心頭暖和。可如許的時候並不長。

一盞孤燈，暑氣難消的夜裡，德王幕僚坐在都城一間布衣小院裡，等候的過程他額頭沁著汗，心卻在發涼。

兩人看著同一片風景，卻又不儘不異。

舒儀欣然道：“就在剛纔，我想明白一件事。”

幕僚道：“有何辨彆。”

舒儀微微側過臉來，舒儀重視到她目光疏落，蹙眉問道：“安陽郡王說了甚麼？”讓你這麼悲傷。

舒軒一怔，隨即恍然，是呀，皇家握有四海天下，莫非不是最大的門閥。他發笑，再想到四姓的式微，心境再淡然也不由生出一絲感慨。他道：“姐姐，剛纔德王派人來聯絡昆州王說已頒下密旨。”

“八少爺，”幕僚忍不住喊住他，神采鎮靜，再冇有硬撐出的平靜自如，“世子年幼，全拜托昆州王了……”

舒軒看他一眼，清俊的端倪仿若冰雪，讓人表裡皆被看破的感受，幕僚一凜。

“西南來的。”門外回。

“公子莫急，”幕僚關上房門，坐回桌前，“殿下將大事拜托昆州王，就不知昆州王可否擔負大任？”

舒軒回房，百無聊賴，拿起兵法翻看兩頁卻全然看不出來，扔回書案，他站起來在房中來回踱了兩圈，召來下人，問安陽郡王走了冇有，下人回道，丫環剛上過茶，現在郡王和七蜜斯在正堂議事。

說到最後聲音也有些哽咽。

“是呀，都燒了一半，如何另有這麼多人想搶。”

“舒、展、劉、沈曾有多顯赫，你還記得嗎？”舒儀道，“我們小的時候也在這個亭子裡，上麵來往的人流從早到晚從不間斷。”

舒軒繃著臉，哼了一聲，心口彷彿被擰了個結，如何都不暢快，像和誰較量普通，他半晌無語。

下人悄悄拍門，舒軒猛地坐直身材喚人出去。卻不是他料想當中的安陽郡王分開的動靜，下人拿著一張封蠟的信箋，道：“方纔有人從角門遞來，說要交給公子。”

舒軒抿了抿唇，緊繃的下頜線條閃現出剛毅，但神態卻有些迷惑，乃至模糊有些不安。

“你的心為甚麼而亂？為了安陽郡王？”

舒儀道：“這一回要你來拿主張。”見舒軒還要說甚麼，她悄悄點頭，“我的心有點亂，看不清前程，小軒，這一主要靠你。”

“如果你的意義，我勸你不要多事，免得畫蛇添足誤了德王的大事。”舒軒淡淡道。

心底那股壓著的燥火又竄起來，舒軒側過身，正對她道：“那你呢？莫非已經不拿這裡當家了？”

舒儀並不在正堂，舒軒最後在後院的亭子裡找到了她。

“門閥之首的爭議，”舒儀道，“莫非不是鄭家？”

舒府後院樓台亭閣齊備，花草葳蕤，在京中權貴中也排得上號，特彆是假山上最高一處望亭，能瞥見皇城一角。舒軒順假山而上，瞥見舒儀臨風而立，廣大的衣袖悄悄隨風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