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刻,他竟差點伸脫手來將她狠狠的擁入懷中,這類前所未有的奇特動機讓他煩躁不已,即便他禁止得住這莫名的打動,那種深切的錐心之痛仍令他額角青筋暴跳,盜汗涔涔得滲入衣衿。
麵前管九娘慘白的笑靨垂垂恍惚,取而代之的,是管默言冷厲似月下看劍般寒光四射的妍容。
“好,本王承諾你!”
管默言死瞪著眼眸,連眨都不敢眨一下,即便盜汗灌入眼中,蟄得她噝噝啦啦的疼,亦不敢閉合半下,因為她深知本身一旦閉合以後,就再也睜不開了。
“上一世常聽家父講起仙魔大戰時,屍山血海哀鴻遍野的慘烈場麵。常常想起還是心不足悸,特彆是一樁關於神界的秘聞,至今仍影象猶新。相傳六合之初始,渾沌未明之時,便有二子汲取日月之精魄孕育而出,二子雖係雙生,卻一個如白日韶華。一個似暗夜鬼怪,一國豈容兩王,二子相爭,六合色變,一時候生靈塗炭,浮屍幾欲阻斷河道。一子終不忍再見殛斃,遂孑然拜彆,避世不出。一子自主邪王,放眼荒洪無敢不從,不幸他早被殛斃感化了心腸,竟然墮成邪魔,非人血不能飲。非骨肉不能食,此等逆天之行。終究引得眾神大怒,一時候殛斃複興,又是一場血雨腥風,至於厥後究竟如何結束,再已無人可知,但既我等仍在安享亂世,想必那邪魔定是被眾神聯手絞殺了罷。”
臨淵的身份,管默言從初見他之時便已然開端了各種猜想,不過終究能肯定他的真身,還全依仗著西門豹的博學強記。
“看來,本王倒是看輕了你。”
人間有句鄙諺,叫民氣不敷蛇吞象,管默言此時之行動,就如同那隻貪婪的蛇,就算麵對強大如他這般的象,她也有膽敢企圖吞下的野心,且再加上她那咬定青山不放鬆的狠勁。
俄然憶起阿誰老是笑容溫軟,明顯胸懷丘壑,卻甘願屈居她身下的男人,心中不免感慨萬千,情之一字,最是難明,若她另有命度此難關,縱不能兩情相悅,也定要和順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