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我叩首！我給你叩首！”醜妃竭力拉住柳絮大紅華服的衣襬，寒微地祈求，“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必然會成為後宮之主，皇上，皇上也會是你一小我的，彆殺她，求求你彆殺她……”

嬤嬤們跪了一地，謹慎擁戴道，“千真萬確。”

丫環從打扮台抽屜當中捧出一個巴掌大的東西，一起膝行至若妃腳下，將那物舉過甚頂，“請娘娘過目。”

“此物被束之高閣，香燭供奉，”若妃彌補說，“絕對是那巫蠱本體，聖上萬不成觸碰……”

“朕曉得了，”趙獻目光超出地上的娃娃，落在那方盒子上，“這是何物？”

“嘖嘖，可惜麵貌毀了，就冇法兒勾引皇上了，隻能跟你家娘娘一樣，受儘淩辱，老死宮中。”布揺一抖，劃出一道極深的溝痕，皮肉外翻，鮮血迸濺。

她展開眼，定定看著那伸到麵前的、根骨清楚的大手，眼中第一次呈現了害怕的神采。

“我們娘娘冇有做！”青瓷滿臉是血，搏命護主，“舒婕妤本日來時曾翻動過嫁妝，必然是她嫁禍我家娘娘！若妃娘娘明鑒，必然是舒婕妤……啊！”

“娘娘，又搜到了！”

“不。”她說。

“皇上，”趙獻被軟玉溫香撲個滿懷，“皇上要為臣妾做主啊……”

若妃伸手去拿，還未碰到便嘖了一聲，指腹刺痛，她猛地將那物打落在地，世人看去——竟是個三寸餘長的布偶，以牛皮筋紮成小人模樣，腹刺銀針數十，頭頂貼著張紙條，上墨客辰八字。

“不！不！啊——”

“回娘娘，”嬤嬤答道，“在後殿高閣上，搜到一個落了鎖的小盒子，以香燭熏奉，甚是詭異，恐怕藏了甚麼巫毒蠱物……”

“我求你，我求你，”醜妃以頭觸地，砰砰地叩首，“求你放了青瓷，求你放了青瓷。”

“哦？”若妃見她如此在乎，頓時起了興趣，接過盒來掂了掂，有硬物碰撞聲，無甚重量，方要命人開鎖，隻聽得院彆傳來一聲高喝。

“放了她？”若妃纖纖十指自頭上拔下金布揺，緩緩蹲下身來，在青瓷臉上比劃，“能夠放了她啊，你好好求求本宮，說不定求得本宮歡愉了，舒坦了，便大發慈悲放了她，或許還能在聖上麵前給她求個位分呢，常在？婕妤？你想做甚麼？”

“你，你這女人竟如此暴虐！”若妃神采煞白，愈發顯得唇殷如血，指尖戟指醜妃，顫抖責問，“看似淡泊，不爭聖寵，卻在背後裡謾罵本宮與龍裔，你用心安在？！”

柳絮話音未落，獻帝已鬆開她的腰，徑直走到醜妃麵前。

青瓷艱钜喘氣，喉嚨中收回‘嗬嗬’聲響，如同一個老舊的風箱，她嘴唇動了動，阿誰口型是‘娘娘’。

若妃嘲笑一聲，腳尖狠狠碾過她的手背，金布揺鋒芒畢露，毫不包涵，一寸一寸釘進青瓷的太陽穴中。

若妃眉心一動，很有些吃驚，問道，“另有甚麼？”

“找到了！”

若妃手一抖，盒子轟然落地。

“放了她吧，求求你們放了她，她才十六歲，打我吧，你打我吧……”

一根金簪直插入肺，青瓷的聲音戛但是止，癱倒在地，眼睛睜得極大，瞳孔渙散，口鼻緩緩溢位鮮血，最後望了一眼醜妃的方向。

趙獻單手摟著若妃纖腰，表示宮女將醜妃放開，冷冷問，“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