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明鑒,下官是為剿匪而來,而現在這毒也是賊匪所下。隻怕這些賊人早已混入弄玨山莊,若下官送走世人,隻怕一併縱了凶徒。”趙誌博說得平平順口,不像解釋,倒像是早已背熟了的書文,“不過請王爺放心,下官稍後會請大夫來替世人診治,待完整盤問以後,天然不會冤枉無辜。”
兩人正說話時,門口卻來了一大群官兵。為首的,天然還是先前那位官員,殷怡晴曾探過他的名姓,叫做趙誌博。趙誌廣博步走進門來,朗聲問道:“這是如何回事?如何好端端地都倒了?”
俞鶯巧一手握鞭,一手端著水,擋在了南陵王身前。她神采凜然,叫人生畏。加上方纔長鞭之威,官兵一時不敢冒然上前。
“廢話,本王天然要尋醫……你去籌辦船隻,送這兒的統統人分開……”南陵霸道。
雷韜卻冇想那麼多,順著趙誌博的話道:“可這幾日進山莊的人,都有大人一一盤問,賊人如何能潛入啊?”
“能讓這麼多人同時中毒,毒物應當不是下在食材裡,隻怕非鹽即水。你去廚房替我拿些鹽,再去貯水缸中取一碗水來。”肖讓說話之間,挽起袖子,從懷中取出了一個藏青布包。布包以內,是一排邃密雪亮的銀針,他悄悄拈起一根,神采已全然凝重,“我臨時脫不開身,統統就費事你了。”
趙誌博愣了愣,勃然怒道:“猖獗!王爺萬金之軀,豈容如此對付!”
與俞鶯巧一樣,南陵王也發覺了幾分。他大步上前,怒喝一聲:“停止!”
雷韜滿麵驚奇,怔怔地不敢信賴:“這可如何是好?”
肖讓替他略診了診脈,道:“莊主中毒尚淺,應不礙事。”
兩人分開,各行其事,不在話下。
還未等世人進門,趙誌博便帶人衝在了前頭,粗聲嚷道:“王爺駕到,還不讓開!”
此話一出,廳內之人皆噤若寒蟬。
雷韜曉得局勢嚴峻,雖有不適,卻還是強撐著承諾下來。目睹雷韜領著官兵們分開,俞鶯巧愈覺不安。這時,肖讓開口,對她道:“巧兒,你幫我個忙。”
言罷,他回身往裡走,尋先前的病人持續醫治。
俞鶯巧聽趙誌博這麼說,疑慮更重。先不說這食材中一定有毒,如果真有毒,也該留作證據。那裡有一把火燒掉的事理?這趙誌博行事未免過分詭異,不能不叫人思疑。
肖讓略微緩了心境,點了點頭。世人不再擔擱,吃緊往大廳去。
趙誌博頓生不悅,道:“你又是甚麼人?”
這番話說得合情公道合法,即使是南陵王,一時也冇法采納。趙誌博又接道:“王爺金體,不容擔擱,還請先隨下官分開吧。”
隻這梅穀二字,竟引出一陣長久沉默。
倒是南陵王頭一個笑出了聲:“好傢夥!不愧是那怪老頭的徒兒!”
趙誌博未加思考,答道:“那必然是昨日早上那一船食材了。賊人必定是在那船食材裡下毒,想擾亂視聽,再圖謀不軌。”
肖讓悄悄一笑,道:“這類時候,另有甚麼行不可,隻要做不做了。”
趙誌博謹慎翼翼地抬了抬眼睛,道:“莫非王爺您也中了毒?且隨下官分開此處,尋醫診治!”
南陵王走到他麵前,斥道:“老子想對誰大喊小叫就對誰大喊小叫!你是那裡的官,行事這般笨拙!毒物尚未驗清,燒掉證據是何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