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之前,擺著一張椅子,恰是為她而備。她走疇昔坐下,略微有些侷促。
肖讓雖一頭霧水,卻也未幾論。他放動手裡的活,將包裹打了開來。裡頭,正放著他所需的紙筆顏料。他取出紙來,鋪在桌上。這是上好的蟬翼箋,輕浮而柔細。他撫過紙麵,對勁一笑,再看畫筆:衣紋、葉筋、蟹爪、狼圭……一應俱全。另有書硯香墨,皆是全新。各色顏料,也都齊備。肖讓本覺得多少會缺上幾樣色彩,冇想到符雲昌竟如此細心安妥,倒是出乎料想以外。
他身上的傷勢雖已無礙,但到底衰弱。即便是這些簡樸的行動,他也需時不時停下歇息。他細細抹完桌子,額上已浮了薄汗。他手撐著桌沿,稍作喘氣。許是呼吸太急,他悄悄咳嗽了起來,惹得胸口模糊生痛。
肖讓一時無措,強笑道:“如何問起這個了?”
肖讓還是笑著,複又望向畫紙,自語般道:“留白還是太多,還要題上幾句纔好。不如像前次那般,我出個上聯,你試著對上,如許寫上去,才成心機。”
“好。”俞鶯巧說完,抱拳施禮,慎重道,“鄙人告彆。”
時候流逝,日落月升。用過晚餐以後,肖讓將房內統統的燈都點了起來,一邊研墨,一邊等候。
殷怡晴見他這般答覆,也懶得再與他說,回身出門去了。她一走,肖讓大鬆了一口氣,正要再打掃時,符雲昌風風火火地衝了出去。還不等肖讓號召,符雲昌將手裡的包裹往桌上一撂,狠狠地用鼻子說了一句:“哼!”肖讓不解至極,正想問時,符雲昌頭一扭,邁步就走,留肖讓原地茫然。
不知過了多久,肖讓擱了筆。他扶著桌沿,低頭閉目,似已怠倦。俞鶯巧這才起家,道:“公子彆太費心。夜深了,還是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