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鶯巧不由笑了,抱拳道:“符大哥,此事還要委曲你了。”
俞鶯巧聽罷,低頭思忖起來。能及時告訴符雲昌改道,隻怕是一起尾隨。如此陰魂不散,到底與肖讓有何深仇大恨?非論對方是誰,到底應當見見真容,把話說清楚纔是。她想到這裡,對符雲昌道:“寨主,我想請您幫個忙。”
俞鶯巧並未想到他來,實在嚇了一跳。也不知現在這般局勢,該如何跟他解釋纔好。她躊躇著,開口道:“公子,實在……”
俞鶯巧聽他這話,想起昨夜肖讓所說,內心有些不是滋味,道:“我明不明白不首要,寨主若真成心,比武招親之日,我恭候便是。”
半個時候後,她照著肖讓的意義換上了珊瑚紅的裙裳,挽著綠鬆色金絲紋的披帛,施了淡淡的脂粉。肖讓又說她全無裝潢,過分素淨,又拿出了金飾匣子,替她選配飾。左挑右選,終是定了金絲嵌了綠鬆石的鈿花。好一番工夫,肖讓總算對勁,世人這纔出發。臨行之前,那翠紅樓的鴇兒大有不捨之意,直說肖讓是個知己,她替世人備了點心,又贈了一罈子素心白,這才依依彆過。
約莫過了一刻工夫,一道身影悄悄飄落林間,樹影當中,徐行走出個嬌媚女子。她走到符雲昌麵前,皺眉歎了口氣,輕聲自語一句:“好冇用的傢夥。”她曳了曳衣裙,蹲下身來,正要替符雲昌診視,不防被他一把抓住了右手腕。
半晌工夫,馬車入了一片小林,鏢師拉韁停了下來,問俞鶯巧道:“鏢頭,要如何做?”
“同一小我?”俞鶯巧問。
聽得這聲呼喊,殷怡晴笑容一斂,眉宇間暗色頓生。
符雲昌一聽這話,麵露苦色,“本來是帶著的,明天被那娘娘腔拉著換衣服就……”
“我……”符雲昌想了想,反問,“你當真不是跟那娘娘腔私奔的?”
“我並非要難堪姐姐,姐姐這又何必?”俞鶯巧誠心道。
俞鶯巧聽罷,抱拳道:“既然寨主開口,此後便改稱‘符大哥’吧。”
俞鶯巧不解他的意義。
“冇事。”符雲昌逞著強,一邊說一邊取了塊糕點塞入口中。但到底是宿醉,他的腸胃尚未規複,隻吃了半塊,便有些咽不下了。
“隻是思疑,也不敢肯定是姐姐。”俞鶯巧走了上來,道,“姐姐與公子係出同門,為何要漫衍謊言,對他倒黴?”
俞鶯巧這才走了疇昔,喚他一聲:“公子。”
本來這女子,恰是梅穀弟子殷怡晴。
俞鶯巧又看了看四下,道:“我們歸去吧,遲了隻怕公子起疑。”她說完,翻身上馬,疾行分開。鏢師也無二話,駕起馬車,緊隨厥後。
符雲昌感覺哪兒不對,忙道:“不是這模樣,哎,你……我說,你是真不明白?”
如此技法,若要取人道命,也是平常。殷怡晴知她當真,抿著笑意,道:“鶯巧妹子本日是當真不放過我了?”
符雲昌也冇多問,隻是順著她笑,又點了點頭。
“既然十拿九穩,寨主何必還一起追來?”俞鶯巧問道。
俞鶯巧上馬,看了看四下,道:“就把他丟在這兒吧。”
俞鶯巧並不懂樂律,也聽不出那曲子的凹凸,所能想到的,隻要“動聽”二字。她不敢打攪,鵠立靜聽。俄然,溫和曲調裡不期然地透出一聲雜音,那般高聳,連俞鶯巧也聽了出來。琴聲戛但是止,肖讓長歎了一聲,久久未再撥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