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還真短長。”鏢師笑言一句。他將符雲昌扶到一旁的樹下，又問俞鶯巧道，“如許就好了？”

“既然十拿九穩，寨主何必還一起追來？”俞鶯巧問道。

這一夜，俞鶯巧未曾好睡，半夜的時候去鏢師的院落裡檢察了一下，又叮囑好生守夜。回房略睡了半晌，天就亮了。她梳洗結束，又將車馬整備安妥，便去請肖讓。還未進院門，就聽琴聲泠泠。她心中一動，放緩了步子，悄悄走出院中。就見肖讓早已起家，正坐在園中的柳樹下，枕琴膝上，悄悄彈奏。晨光煙柳，鶯歌委宛，伴那琴聲，分外動聽。

鏢師點頭，承諾了一聲。

如此技法，若要取人道命，也是平常。殷怡晴知她當真，抿著笑意，道：“鶯巧妹子本日是當真不放過我了？”

本來這女子，恰是梅穀弟子殷怡晴。

俞鶯巧聽罷，低頭思忖起來。能及時告訴符雲昌改道，隻怕是一起尾隨。如此陰魂不散，到底與肖讓有何深仇大恨？非論對方是誰，到底應當見見真容，把話說清楚纔是。她想到這裡，對符雲昌道：“寨主，我想請您幫個忙。”

符雲昌也冇多問，隻是順著她笑，又點了點頭。

“還不是阿誰混賬傳的動靜嘛！”符雲昌狠狠罵道。

“兩次都是飛鏢傳書，筆跡也一樣，必定是同一小我。也不知是哪一起。”符雲昌說道。

符雲昌氣道：“這類威脅，老子會怕？！”

聽到“私奔”二字，俞鶯巧神采微變，道：“我已說過，這趟是人身鏢。寨主若還不信，我也無話可說了。”

符雲昌感覺哪兒不對，忙道：“不是這模樣，哎，你……我說，你是真不明白？”

隨她話落，俞鶯巧從一片樹木以後繞了出來，垂眸抱拳道：“鄙人實在冇法，纔出此下策，如果衝犯了姐姐，還請包涵。”

符雲昌點了點頭，“妹子你彆跟我客氣，有話就說。另有，你不是說改叫符大哥麼？”

符雲昌發覺她的不悅，早已悔怨本身的用詞，忙賠罪道：“我當然信你！――嘖，也不知是哪個混賬給我亂傳的動靜！”

俞鶯巧不解他的意義。

俞鶯巧並不懂樂律，也聽不出那曲子的凹凸，所能想到的，隻要“動聽”二字。她不敢打攪，鵠立靜聽。俄然，溫和曲調裡不期然地透出一聲雜音，那般高聳，連俞鶯巧也聽了出來。琴聲戛但是止，肖讓長歎了一聲，久久未再撥絃。

小林當中，隻剩下了符雲昌一人。日影搖擺，雀啼啾啾，他在樹下安然甜睡，全不知產生之事。

符雲昌睡了一夜，今早卻還宿醉，雖喝過醒酒茶，也還頭暈。俞鶯巧便勸他不必騎馬，又將第二輛馬車略微清算了，讓他歇息。

符雲昌一聽這話，麵露苦色，“本來是帶著的，明天被那娘娘腔拉著換衣服就……”

“冇事。”符雲昌逞著強，一邊說一邊取了塊糕點塞入口中。但到底是宿醉，他的腸胃尚未規複，隻吃了半塊，便有些咽不下了。

符雲昌皺著眉頭，抱怨道：“你彆對我這麼客氣，怪陌生的。”

女子抿了抿唇，已然明白了。她目光流轉，四下看了看，繼而朗聲道：“真是粗心了，竟然會中這麼簡樸的騙局。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