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鶯巧橫臥鋼鞭,擋下刀鋒,膝蓋一頂,促動鞭梢。紅纓倏忽一探,恰如毒蛇之信,直擊符雲昌的小腹。符雲昌忙收刀後退。俞鶯巧見狀,放手揚鞭,起蛟龍出水之式。符雲昌笑了一聲,輕鬆避過。若論輕功,這山賊頭子在江湖上也能排的上號,直接進犯隻怕難以取勝。俞鶯巧思定,手肘在鞭身上悄悄一壓,將鞭梢收回了手中,繼而掄鞭舞花。但見銀光熠熠,紅影飄忽。重重鞭影籠她周身,乘機而發。
肖讓歎了一聲,道:“總算打發了,何必呢。”
俞鶯巧開口想勸,卻被肖讓攔下。他無法一哂,道:“都脫手了,那裡另有不戰的事理。”此話說完,他又望向了符雲昌,“你等一下。”他一邊連聲感喟,一邊抬手將披髮綰起,又解下玉佩收進懷裡,略挽了挽袖子,好一番籌辦。
“你說甚麼呢!!!到底打不打!!!”符雲昌怒不成遏,大吼道。
“嗬,妹子,這可踩住了你的七寸了吧?”符雲昌笑道。
她話音未落,肖讓不知何時已站到她的身後,和順嗓音帶著深穀般的幽深,響起在她耳畔:“恰是穿花戲蝶,可看細心了。”
肖讓笑望著他,抱了抱拳:“承讓。”
“抱愧了,符寨主。鄙人這一趟是人身鏢,保的就是這位公子的安然。你要動他,先問過我手裡的鞭子。”
符雲昌又羞又怒,卻又冇法。他咬著牙,不甘心腸道:“冇想到,你還會點穴!”
俞鶯巧隻覺肩膀一沉,竟被他製住了肩井,手臂一時轉動不得。但她毫不含混,用腳尖勾起鞭子,向肩後一踢。本來這一招十拿九穩能逼退符雲昌,但就在鞭梢越肩之際,鞭身俄然纏上了垂下的披帛,動勢一歪,那實足力道的鞭梢直接打向了俞鶯巧的臉頰。
肖讓笑著自謙一句。繼而抬起雙手,低了頭,深深皺起眉來。
俞鶯巧也無言語,她並不往回拉鞭,倒是振臂向前運勁。符雲昌隻覺腳下一顫,那鞭梢竟如活物似的在鞋底扭動。他正要用力踩實,俞鶯巧側身,左手抓住了鞭子間斷,向外一拉。鞭梢受力,反向一滑,脫出了符雲昌腳下。這一動,符雲昌的身子略略斜了斜,便在這個空地,俞鶯巧的右手鬆開,向前一推,左手後拉,整條九節鞭倒置了頭尾,鞭把飛縱,如流星奔馳,直打向符雲昌的肩膀。
俞鶯巧聽他這麼說,點頭笑道:“勞煩公子了。”
“好傢夥。”符雲昌笑語一句,騰身騰空。俞鶯巧見狀,抬手拉回長鞭,對空一抽。符雲昌瞅準那鞭子的動勢,長刀一橫,硬將那一鞭擋了歸去。俞鶯巧手臂略收,順著那鞭子回返的力道用肩膀悄悄一頂,長鞭再出,纏向了符雲昌的右腳。符雲昌抬腳力壓,落地之際,已將那鞭梢踩在了腳下。
這般竄改誰能推測?電光火石之間,似已有力禁止。目睹寒光逼近眉睫,沉穩如俞鶯巧,也生了一瞬的怔忡。但是,就在那一瞬,有人伸脫手來,一把將鞭梢握住。
肖讓說完那句話,回身麵對著俞鶯巧,用了非常的嚴厲當真,道:“令尊說得對,這個真不能嫁。你看看,好歹是個寨主,那蓬頭垢麵的扮相,眉眼都看不清。像樣衣裳也冇有一件。那幾個部下也寒傖得緊,穿得亂七八糟,一看便知是烏合之眾。不曉得的還覺得是丐幫呢!劫道弄到這個份兒上也冇甚麼前程了,你可千萬不能嫁疇昔刻苦。如許吧,待會兒我就把‘穿花戲蝶’傳授給你――不,乾脆現在就傳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