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m在宮裡的時候比姐姐長，應當曉得，太祖天子在時封禁梨園，任何人不得擅闖。皇上即位，並未撤消禁令，姐姐特來提示mm。”楊晚晴的聲音靜若輕風。

“都在等甚麼，還不可刑！縫！給本宮縫死，看她還如何勾。引男人！”她喊得歇斯底裡。

滴落在淡色的衣衫上，綻放朵朵刺目標紅梅……

他接祈瑞國公主返來了！看模樣剛回宮還顧不上梳洗就趕來梨園了。

“皇上出宮就是迎祈瑞國公主去了！先皇在時，兩國早已定下永締百年之約，我雲國的皇後隻能是祈瑞國公主！彆再做山雞變鳳凰的好夢……”

“mm年紀尚輕，做事老是完善考量，多謝姐姐特來提點。”轉而，林嫣若惡狠狠地瞪向殘月。“賤人！明天臨時饒了你，想保住你這條賤命，最好一輩子都躲在梨園。”

“拜見皇貴妃，皇上命我看著她。”蓮波屈膝施禮，恭敬回道。

這些都不首要了，首要的是……他為了楊晚晴要殺她。這個其貌不揚卻和順似水的女人，才與他瞭解三年吧？

“你……”雲離落沉悶的聲音俄然大怒。

“嗡”的一聲，殘月雙耳堵塞，再聽不清林嫣若又罵了些甚麼。抓緊混亂的衣裙遮住殘痛的身材，麻痹的心漫開清楚的灼痛……

“皇上……並未讓我護她。”蓮波掃眼殘月，目光微沉。

殘月冷眼看他，渾身防備，稚嫩的聲音清脆刺耳，“有毒吧？”

內監們鬆了手，殘月痛得顫抖的身子一軟，顛仆在地。林嫣若走到門口，又回身瞪向她，鋒利的聲音格外刺耳。

殘月心頭驀地一沉。抓緊匕首，刀柄硌痛掌心的皮肉。她也想知恩圖報，可……

宮裡早有人傳，新皇造反就是為了月貴妃，待月貴妃的罵名在人們心中淡化，就是封為皇後也未可知。當下行私刑，恐惹皇上不悅，可……皇貴妃的號令又不得不從。

殘月閉緊雙眼，一針一針下去，拉扯皮肉，疼痛鑽心砭骨，她俄然大笑起來，緊閉的眼角沁出淚來，淒惶的聲音震驚了滿院東風，烏黑的梨花撲撲落下……

“太祖天子畢竟是皇上先父，若皇上遵循先父遺訓，擅闖者處以仗斃……仰仗皇上對mm的寵嬖，自可免此刑，如果以帝前得寵，豈不得不償失。”

楊晚晴淡然含笑，向林嫣若端方施禮。林嫣若傲慢地說聲“免禮”，美目寒沉，淩聲問。“姐姐不在慶善宮埋頭禮佛，來梨園做甚麼？”

昏沉的認識模糊聽到楊晚晴的聲音，“睡了麼？我拿了藥膏來。還是上些藥吧，不然你的臉……”

殘月心下驀地一怵，雖隻聽過這聲音一次，還是記得清楚。是她，一向深居簡出的楊妃！輕柔若風的聲音，好似個嬌弱美人，讓聽者不由心酥骨軟，卻又透著幾分不容人靠近的孤冷。

殘月忍住疼痛，身材本能地縮了縮。本來當初的楊側妃，已位居四妃之列。算上在寧瑞王府那幾年，這還是第二次見到楊晚晴。前次是私闖，楊晚晴站在屋內看著院子裡像個橫衝直撞小獸的她，馴良一笑，當即讓殘月無地自容……

殘月驀地抬眸，看到他深沉似海的鳳目映著她慘白的容顏。利劍的寒光蜇了她的眼，肉痛得好似撕碎了般，呼吸沉滯難舒，眼角有晶瑩的淚珠閃過。

內監們更加用力按住殘月。兩個老嬤嬤嚇得渾身一緊，雙手顫抖地伸向殘月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