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放心要冷淡他的意義啊。
唉,他還是臉皮太薄,早知該乘著先帝在時,不要管彆人囉嗦閒話,就給他弄一個進士纔是,最多名次取低一點罷了。
萬閣老邇來可貴睡了個好覺,表情不錯,一邊走在頭前,領著世人去拜見天子,一邊笑著接過甚十名的卷子,道:“我來看看,今科的三鼎甲將出自那邊。”
這麼一份又一份地流轉著,終究批寫結束,進入下一個定名次的環節。
頓時有人跟進:“現在名次都已寫好了,要一併呈與皇上,若與卷子不符,我等何故解釋?”
現在新皇繼位,這機遇恐怕難找了。
因卷子隔日就要送呈禦覽,定出終究名次,十幾名代表朝廷最高層次的讀卷官齊聚閣房,連夜批覽評分。
他雖則還坐在首輔的位置上,內裡看起來新皇對他也客氣,彷彿仍舊職位穩穩的模樣——但是他自家人知自家事,就是這客氣,才讓他一日比一日更不安閒,他已拿出全數手腕往上巴結了,試圖將和先帝時的君臣乾係持續下來,新皇卻不知成心偶然,老是不接他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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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閣老疲累過分,這一覺反倒睡得格外熟些,直比及小吏來叫他,他才醒了,一看天氣,忙起家倉促梳洗過,往閣房去。
再上麵還餘了兩三份卷子萬閣老就冇細看,草草翻過了事,隻是心下閃過一絲迷惑,感覺此中一個名字也有點眼熟,彷彿在那裡聽過似的。
“閣老既累了,就先去值房裡睡一會罷,這裡的卷子都已評定好了,名次也決出了,未幾餘個拆封填名這一項,我們這裡這麼多人看著,出不了錯。”
讀卷官們都呆了,不由一齊停下腳步:哪有這麼玩的,這太分歧端方,會考是為國掄才,就是首輔也不能這麼隨心所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