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止住何泉亂砍的勢頭，拿過何泉手中的刀，遙遙指著宇文護，迴應的聲音並不高亢，也不輕浮，隻是一味地安靜、沉穩、簡短，“我有禁軍，兵戈不敷，殺人夠了。”

“我不能阻，有人能。”少年策馬讓到一旁，暴露他身後的淺顯無奇的一騎。

“砰”地一聲。

將領們恍忽地看著肥胖的青年，目光中一點點凝集出欣喜的光芒。

被刀鋒所指，宇文護不敢逼近，看似狂怒卻暗中籌辦要遲延時候，怒極反笑道：“哈哈，長安城外我五千人馬便可將你踏平！擺佈十二路軍為我馬首是瞻，你如果敢殺我，就等著後天下戰亂四起、民不聊生吧！”

……

世人皆是驚詫。

雨水沖刷著盔甲，將盔甲沖刷得愈發暗淡。

五千精兵的將領們看著宇文會的背影，眼神彷彿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冇有甚麼人比他們這些軍旅虎將更厭憎如許的行動，以是他們沉默的目光當中隱含著氣憤，再大的雨也冇法澆熄的氣憤。

……

就在這時，緊閉的城門俄然傳來一聲“吱嘎”的響動。

暗淡的含仁殿中，冇有人去改換的燭火滅了一半，唯有零散幾盞微小的光在襯著著令人喘不過氣的氛圍，鮮血、權臣、天子、刀鋒……統統都彷彿是高高戲台上光怪陸離的戲碼，怪誕中卻有著堵塞般的實在感，鬼火森然如同是為皇權搭建的修羅場。

……

固然曉得宇文會隻是信口開河以此激城中守將出來一戰，但是……燒殺劫奪？落草為寇？甚麼大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