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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阻，有人能。”少年策馬讓到一旁，暴露他身後的淺顯無奇的一騎。

宇文會晤色有些丟臉，他們是隨宇文護去同州措置和談事件，可冇帶著攻城所用的雲梯等東西，何況僅僅憑他們五千人馬踏平未央宮不成題目，但是卻如何攻打長安城？

暗淡的含仁殿中，冇有人去改換的燭火滅了一半，唯有零散幾盞微小的光在襯著著令人喘不過氣的氛圍，鮮血、權臣、天子、刀鋒……統統都彷彿是高高戲台上光怪陸離的戲碼，怪誕中卻有著堵塞般的實在感，鬼火森然如同是為皇權搭建的修羅場。

無人迴應。

宇文邕看著後腦傷口鮮血淋漓的宇文護，淡然反問道：“我為甚麼不敢殺你？”

叱奴太後驚詫地看著麵前的氣象，伸脫手顫抖地指著宇文邕，嘴唇顫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而她一旁一向靜肅立著的阿燕極快地在她脖頸旁一按，太後眼睛一閉便癱軟了下去。

“你把他們如何了？！”

宇文護回聲倒地。

宇文護神采彷彿是抽搐般扭曲著，明顯是因為獲得瞭如許的答覆而感到狂怒，他望著麵前阿誰十二年木訥恭敬激不起一絲風波的青年，咬牙切齒道：“好一個天子陛下！是我看走了眼……”

“砰”地一聲。

宇文護後腦突然遭到重擊，重重撲倒在地上，腦中一陣昏沉，但是更多的倒是不成置信，要不是他回過甚看到了宇文邕手中還拿著阿誰沾著血跡的凶器笏板，他乃至要覺得是甚麼東西掉下來砸了他一下。

不過他看似集約，實則心機活絡，俄然靈機一動，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既然入不得長安城，那我們走還不成？兄弟們，我們一起走，一起燒殺劫奪，搶夠了銀錢，便去占個山頭落草為寇！好不歡愉！隻是一起上生靈塗炭，可怪不得我們了！”

然後，一個少年策馬而來。

笑聲驟停，統統兵卒臉上暴露警戒之色，嚴陣以待，覺得會有無數兵士今後中澎湃而出，與他們決一死戰。

烏雲壓城城欲摧的下一句是甲光向日金鱗開。

這幾人不是宇文護的兒子便是宇文護的親信親信，宇文護再如何老奸大奸，也忍不住驚怒道：“你做了甚麼？”

宇文邕止住何泉亂砍的勢頭，拿過何泉手中的刀，遙遙指著宇文護，迴應的聲音並不高亢，也不輕浮，隻是一味地安靜、沉穩、簡短，“我有禁軍，兵戈不敷，殺人夠了。”

將領們恍忽地看著肥胖的青年，目光中一點點凝集出欣喜的光芒。

彷彿是因為深切骨髓的劇痛，彷彿是因為宇文邕說的話過分篤定，宇文護暴怒喊道：“殺我？你手無實權！你不過是個傀儡！”

“去死吧！”

煙塵起，很快又被大雨打濕壓回了地上，暗淡的天氣下，一麵“譚”字大旗高高飄蕩，五千人馬浩浩大蕩地來到霸城門下，大旗之下，滿身甲冑的譚國公宇文會騎在頓時，滿目凶光。

……精確的說，應當是一身樸實白袍的漂亮少年騎在一匹白馬之上，慢悠悠地從暗淡的雨幕當中走了出來，這個場景就夠奇特了，但是更加奇特的是，他竟然還一手撐著一把傘，嘴角掛著漫不經心卻又讓人討厭不起來的笑意，活像是個古怪而得誌的遊俠兒。

一個肥胖的青年穿戴一身略有些陳腐的明光鎧，策頓時前。